自那日的坦白最後,白樓對待亙紀麟的態度完全變了,事實上她從來都是個審時度勢的人,因此在得知這死小孩對她的非分之想是真的非分之想而不是孩子的辦家家酒後,十分幹脆的——拒絕親密接觸。
這並不是她白樓太無情,麵對別人的追求還自以得意滿滿的擺出清高架子,作為一個年近三十還未婚的大齡剩女,白樓表示有人能看得上她還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隻是目前這個福分她還消受不了……
原因很簡單,這幅身體還太小,而某福分卻已經成天惦記著如何如何將生米煮成熟飯以寬慰那顆惴惴不安,生怕哪天就會有人搶走他覬覦已久的肉的心。
白樓千年不變的麵癱棺材臉,無視門外那絮絮叨叨的聲音,拿出小冊子開始寫寫畫畫。
之前拿著噬髓草以身試毒,在一定程度上加強了這副柔弱身子的抵抗力,說實在的白樓這也是歪打正著,當初她也隻是想多一點存活下去的本錢才這麼幹的,一來她能養活噬髓草,二來她不怕噬髓草的毒性,那麼要是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她還能用下毒的方式逃脫,結果這些日子她漸漸發現,噬髓草的效用好像還真不止這些,毒性在她身體裏侵入又流出,無形中讓她增強了抵抗力,或者說是抗體,這還是在亙紀麟的提示下才發現的。
要不是他說凝血草無色無味,而她卻能聞出差異,她也不會這樣快的發現自己身體異狀。
在本子上刷刷幾筆,將噬髓草的功效大概記錄下來後,她又忍不住想到了南謹,雖然在通過林淋接觸到南謹,並且認識到現實中的南謹是這樣的溫潤脾氣之後,讓她對南謹的態度產生了三百六十度轉變,但這也不能妨礙她對他的戒備。
南謹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也許麵上展現出來的隻是他願意給別人呈現的表象,表象之後是什麼,白樓這個看過文的人自然很是清楚。
心狠手辣,報複不爽。
窗外呼的翻進來一個黑影,直直衝她撲過來,白樓避無可避,被壓了個正著。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這是亙紀麟居高臨下壓著她的第一句控訴,白樓推了推,沒推開,內心無比掙紮,為什麼?不能勾引未成年人做這樣那樣不和諧的事算麼?
你眼中表達的意思太明顯老子承受不來算麼?算麼?
內心喧嘩著,白樓的表情很淡定:“我沒躲著你。”
亙紀麟眼中五顏六色的閃爍著,最後危險的一笑:“是麼?那剛才我敲門你為何不應?”
白樓一臉無辜:“你剛才敲門了?我沒聽見啊,可能是我做事太入迷了,下次你來的時候可以敲得大聲一點。”但是聽不聽得見就是我的事了。
躲人技巧一,裝傻永遠是真諦。隻有傻子才能有無知幸福的生活!
一言不合就破窗而入的亙紀麟今日穿的是一身灰白儒衫,乍一看上去有點府門小斯的架勢,剛才動作有些大了,讓他的衣襟稍稍敞開,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剛硬筆直的鎖骨,往上是少年精巧的下顎臉龐,緊抿的薄唇微微顫動,似在述說著心中不快。
白樓稍撐起身子,隻感覺那股男子從骨髓裏散發的清爽味道令人難以抵抗的暈眩,心下咯噔一聲,臥槽!這是在穀欠求不滿麼!
可她確實不是什麼禁穀欠的主,明知道眼前的人可以信賴可以依賴還可以圈圈叉叉卻無動於衷,這樣她算是個女人麼!
警廳裏的女性,大多都是強勢的女漢子。
為了掩飾此刻複雜的心理活動,白樓皺眉將人推開:“好了,既然來了我們先談談正事吧,青龍門占據了西南大部分的有利地勢,他們家族的產業遍布西南,我們若是想介入其中占據一席之地,首先還得靠著他們的關係,而且付小姐這個案子正好可以算作是我們接近的契機,你覺得呢?”
亙紀麟還坐在她身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拿過地上的冊子攤開,將羅列出來的東西一一彙報與他。
這是已經開始交付信任了麼?好,非常好!果然有些事情就得說開了,不然實在是太過憋屈!
亙紀麟滿意了,也就不再為難,乖乖起身,兩人迅速收拾完畢,驅車向付府而去。
付府門前白靈招飄,遠遠看上去好不淒楚,大門緊閉,連個守門的都不見,隻有兩隻石獅子威武站立,看上去極為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