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滿室寂靜。
白樓默了許久,將窗打開,一股涼風吹來,讓人勉強回了神。
現代那些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經淡化了,甚至有更多的家庭比較喜歡女孩子,因此白樓還是有些無法適應這樣階級分明男女區別的古代。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啊,這付老爺的心是偏得多麼沒邊了,才會對兒子這般放縱姑息,對親女兒則是各種虐待殘忍?
了解到這重磅消息之後,對於目前的付夫人不是付小姐親母的事情也就不是那麼介懷了,反而心中還感慨了一句,嗯,是了是了,估計這事情和繼母的蓄意放縱是有關聯的。
都是別人家的家事,倒是不太好往外說,巡撫一得知消息,便馬上通知縣令升堂,虞國公還在那看著呢,不快點結案他這顆心都放不下啊。
接下來便不關白樓的事了,和亙紀麟對視一眼,起身離去。
……
青山碧玉,綠水悠悠,自遠處走來的人一襲素雅白衣,遠看上去衣決飄飄,但仔細看會發現這衣服像是被改裝過了,上衣被緊束在腕處,闊袖變成了緊衣,該是裙子的地方也分成兩邊,儼然成了現代的休閑裝,就連那發飾也是簡單的馬尾辮,長長的垂落在後背,斜分劉海遮去左半邊的眉目,遠看去透出幾分英氣。
也不知是走了多少路,她看上去氣息有些不勻,不過麵上卻不顯,耐力確實挺強。
緊跟其後的男子一身深黑長袍,頭發以竹簪束起,優雅而愜意的模樣,嘴角間已有了雛形的邪肆讓人隻看一眼便不能忘記。
“小樓,看什麼呢?”在後麵觀摩許久這才追上來的亙紀麟見她仰天看著,不免尋著她的視線好奇的張望起來。
“昨天我便想說了,怎麼這路越走越山,人越來越少?”白樓摸著下巴。
人不少怎麼獨處?
亙紀麟按下心中的小九九,附和的配上一個擔憂的表情:“本來我們是跟著一路人走的,但是好像被人給發現了。”
白樓從包袱裏拿出一份地圖,認認真真的看,被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給她這幅樣子平添了幾分嚴謹,但又因為這張少女的小巧臉盤,看上去有些小大人的感覺。
白綺羅的身子經過白樓這幾個月的不懈努力,儼然已經被改造成了新一副模樣,過於尖削的臉圓潤了些,偶爾撇撇嘴角還能看見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粉嫩水潤的唇總是緊抿著,好似永遠都沒個好心情,唯獨沒改變的是那雙眉眼,細細長長,若是不努力瞪眼就仿佛永遠也撐不開似的。
亙紀麟盯著她的臉許久,突然湊上前。
白樓隻感覺到有熱熱的氣息吹拂在臉上,下意識抬頭,就感覺到有軟軟的東西快速的碰了碰她的臉,意識到這是什麼後,嘴角微抽,卻難得的轉臉,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麼?”
亙紀麟舔舔嘴皮,意猶未盡的模樣:“當然,我隻是在做早該做的事!”
白樓指指地圖。
“嗯?”亙紀麟好奇的湊過去。
“你現在最該做的事不是占便宜,而是好好看看如何才能下山,如果我們猜錯,我們的幹糧隻能撐到今天晚上!”
……
茶棚雖小,五髒俱全,還有個不大的單間,隱約可以聽到裏麵人傳來笑聲,挺熱鬧。
白樓捧著茶杯喝得一臉幸福:“亙紀麟,這茶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飲料。”
亙紀麟有些訝異:“原來,你還對茶道有所見地啊!”
白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一口嘬著:“在喝了那麼多天溪水之前,我也不知道。”
身後覆上了一片陰影,原是有人來此,不過讓白樓訝異的是進來的兩人竟沒有一點聲音,全身的黑色裝束顯得神秘,白樓注意到他們一進來就已經不著痕跡的掃視了所有人,其中一人的視線在她們身上停了停。
沒有人能比白樓更清楚這眼神的含義了,陰寒犀利,殺意正濃,不由得和亙紀麟對視一眼,看到對方默默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由想,終於是來了,這都等了多久了呢?
正值盛夏,暑氣逼人,茶棚又居山間,人流稀少,確實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方,眼見那兩人步步逼近,白樓感慨原先這軀體好歹也是個大家小姐,怎麼兜兜轉轉,竟落得這副田地。
不過想到身邊的亙紀麟,又莫名的安心下來,白樓是不知道亙紀麟的武功如何,在這江湖上能不能算得上個高手,但任憑他每每帶著自己卻能遊刃有餘對付敵人的動作,就知道他的能力應該不低,而現在他又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心裏更為安定,叫了份白粥白麵饅頭就這鹹菜就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