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文件寫好了嗎？”秘書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書記這麼頹廢的樣子。
他膽怯地道：“剛剛寫好，已經讓小陳送到辦公室蓋章了。”伴君如伴虎，現在伺候一個市委書記都有這樣的感覺。
“蓋個屁章？立馬給我收回來，如果發出去，收不回來，我第一個收拾你。”趙書記一臉怒色地罵道。
秘書一臉委屈地看著趙書記，讓我十萬火急發文件的是你，讓我趕緊把文件收回來的又是你，你到底是吃了哪門子錯藥，可是這些話他隻能爛在肚子裏。然後一路小跑地跑向了市委辦公室。
可是文件已經發出去了，哇靠，這什麼工作效率啊，這麼高，平日裏三天還發不出來，關鍵的時候怎麼這麼快，想想也難怪，自己把這份文件說得十萬火急的，人家不急才怪，大家都怕這個喜怒不定的趙書記。
“趕快發動人收回來，書記正勃然大怒呢。”
大家雖然嘴裏嘀嘀咕咕地抱怨著什麼，但是大家卻是趕緊行動了起來。
小李蹬蹬蹬地跑到市長辦公室，那份文件已經躺在了市長的桌子上，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小李舒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市長麵前，小心翼翼地道：“這份文件有點問題，我先收回去了。”他知道自己的老板跟眼前的這位老板不太痛快。所以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當成出氣筒。
“什麼文件？”蔣市長拿起文件一看，竟然是方塵的處分文件。他看到這個文件心裏很不爽，蔣市長沒有和方塵好到一定要替他打抱不平的份上，隻是通過這件事，他仿佛被折斷了左右手一般，顯得有點難受。
小李想要製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眼巴巴地看著蔣市長。
“這文件有什麼問題嗎？”市長問道。
小李有點慌張地道：“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趙書記接了一個電話後，情況馬上就變了。”
“那是誰的電話？”
“是許書記的電話。”
“省委許書記？”雖然很顯然就是指省委書記，但是方市長還是很奇怪地問道。
“是的。”
省委書記過問那天的事，也很正常，隻是省委書記對方塵的關心，就有點奇怪了，莫非跟他很熟。如果是這樣，自己倒是可以借省委書記的手好好耍耍趙建寧。
“這份文件不急著收回去，什麼叫覆水難收，這是文件，又不是普通的草稿紙，說發就發，說收就收，要是都這樣，以後我們的文件有誰還會理，這份文件放在這兒了，我準備留給許書記看看。你先回去吧。”蔣市長一席話把秘書打發走了。
秘書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這當秘書的就跟夾心餅幹似的，兩邊都是領導，得罪誰都不行，可是還得硬著頭皮在夾縫中求生存。所以秘書也是個辛苦活，伺候好了，以後前程似錦，一放下來，就是官，可是要是沒伺候好，直接讓你卷鋪蓋走人的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