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的聲音驚動了棲息在這裏的一大部分的飛禽,它們拍著翅膀撲棱棱地飛走了,他摳了摳有些發麻的耳朵:“小侄女,玉露酒沒有就沒有罷,你叔公我不聾,自是聽得見的,話說仙登酒也是不錯的。”他邊說著邊說邊回味似的砸了咂嘴。
“站著說話不腰疼。”被叔公問煩了朝霞隨口丟下了這句話,她雖擅長釀酒但酒成需要的是時間,以及繁複的工序。玉露酒更是朝霞所釀酒中極品,這裏集仙界十大珍稀靈藥於一體,珍稀靈藥數量本就少,自那次釀過十壺酒之後自己就再也不打算釀了代價太大。那十壺酒也被叔公、爹爹、鍾叔三人喝光。其餘的酒也在她離開軍營的時候分給其餘的戰士們。這百年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釀酒,所以她現在沒有酒不是騙人的。
“小侄女,你怎麼知道叔公的腰疼不疼?是不是偷學了叔公的卜卦術?我跟你說說了多少次永遠不要學這個法術,不知道它會令你欲望無限製放大的嗎……”他用身體擋住了朝霞的去路,伸手將擋住眼睛頭別在耳後,露出一種非常嚴肅的表情。
朝霞望了他一眼,不欲與他多話,暗自掐了一道定身訣,便換了一個方向快步離去。
“小侄女,你放開我再走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就叫以大欺小,呸呸,應該是以強欺弱。”
好吧他承認自己很不想說出弱這個字,但為了能激發出小侄女的憐憫心將那該死的定身訣解開,他寧願舍了這張麵子,咳咳,是老臉。
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朝霞在軍營之中可是拷問過不少細作的人,求饒是真心還是假意怎會聽不出來,她依舊目不斜視地走著,隻是一會兒的時間竹林就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徒留一個人被施了定身訣的‘孤寡老人’在心裏默默擦淚,嗚嗚嗚,小侄女還是小的時候最可愛,粉粉嫩嫩的想怎麼掐就怎麼掐……
淩霄寶殿外
朝霞見一群人三三兩兩的出來,心知這蟠桃會已經結束了,她的目光四下尋找著小艾的身影,終於朝霞在一個不起眼角落中,發現了抱著膝蓋將頭埋得極低地小艾。
朝霞走近時才見小艾的肩膀似乎抖得厲害,她蹙了蹙眉,眼中的擔憂之色愈發的明顯,小艾這丫頭平日裏性子極為跳脫,很少會像現在這般獨自一人哭,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吧!心裏如此想著便冷聲命令道:“將頭抬起來。”
忽然聽到主子的聲音,小艾立馬止住哭聲,猶豫了一會還是依言慢慢抬起頭,隨著她的頭慢慢抬起頭來,她左眼的青紫也一點一點露了出來,朝霞捏住小艾的下巴往上一抬,聲音猶如摻雜了冰渣一般:“誰幹的?”這是自己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自己的貼身侍女竟遭遇如此待遇,這是赤裸裸打她臉的舉動,即便是泥人也尚帶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從軍營歸來不久朝霞?
見小艾全身還唯唯諾諾地不肯開口,朝霞周身的氣息變得愈發的冷,櫻唇輕啟凝出一字:“說。”
小艾見四周看了看,見沒有注意到這,她將眼睛一閉道:“回主子,是雪妃娘娘。”
“雪妃?韋家的表小姐。”朝霞乍一聽到雪妃這兩字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後來才反應過來。不過是區區一個表小姐,連正主都算不上,看來自己在宮裏的形象太過於和善,以至於貓啊狗啊的都敢在自己麵前蹦躂,是時候懲治一番,殺雞儆猴。
朝霞收起了周身那迫人的氣勢,小心地將坐在地上的小艾拉了起來冷硬地問了句:“眼睛還疼嗎?”
小艾搖著頭剛想說不疼,耳邊就傳來嘲諷意味頗濃的聲音:“呦,小賤蹄子,這麼快就找到靠山啦!”
“哦!本宮說錯了現在這樣子可不是小賤蹄子了,該是貔貅(pixiu)。”見小艾瞪著她,她立馬一邊改口一邊用袖子掩住了嘴,嬌嬌地笑了,跟在她的身邊的宮女們也附和般的笑了起來。
在一旁的朝霞,已經從小艾的表情中判斷出來人的身份後,便站了出來擋在小艾麵前頗為謙和的問:“本宮,很是好奇你們是如何傷了我的侍女?就憑”
最後的字朝霞沒有說出來,但憑她在這幾人身上的‘巡視’,就足矣表現她的不屑與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