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這麼一喝,大家的爭論倒是停下來了,雷遠在林州沒有常規性的權力,但雷遠是京城派下來的特殊人物,又是嶽和身邊的人,專幹一些不同尋常的特殊任務,林州的高層多多少少都會給雷遠幾分麵子。
但是,如今事態到這麼嚴重的階段,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不可能被雷遠所左右的。
“大家的意見不統一,這樣爭下去不是辦法。”雷遠轉身看了曹元慶一眼,說道,“我提議,由曹省長來拍板決定吧,是同意還是反對,就由曹省長代表我們吧。”
“我覺得這個提議好,由曹省長代表我們最適合不過了。”
“不錯,這樣也免去大家的意見分岐了。”
“無論曹省長是什麼決定,我都跟隨。”
眾人一聽,紛紛讚成雷遠的提議,現在嶽和受傷住院,曹元慶也算得上是暫時的一把手了,由曹元慶解決兩邊的紛爭是最好的人選,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是曹元慶頂在第一線嘛。
自從院長出來征同大家的意見,曹元慶就沒吭過聲,他不是不想嶽和身體恢複,而是怕一旦肖濤把嶽和給治死了,那個責任如果落在他的身上,他可受不了。
所以,他一直不發表意見,由底下的這班官員來決定,大不了置身事外,出了問題他的責任也輕一些。
可是,雷遠偏偏那壺不開提那壺,把他給頂了出來,眾人都在望過來,他就知道不表態不行了,可是無論表什麼態,都要冒很大風險,他現在想殺死雷遠的心都有了。
“這樣吧,我再給京城打個電話,讓京城方麵來決定。”曹元慶掏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雷遠看著曹元慶,怒火中燒,之前京城已經回複了,京城方麵不清楚實際情況,讓林州方麵代為決定,務必要把嶽和搶救回來。可是,曹元慶這條老狐狸不管嶽和的死活,還是把問題踢回京城,分明是不想負責任。
“曹省長,如果京城方麵還是之前那個答複呢?到時你是不是該決定了?”雷遠不肯放過曹元慶,追問道。
“雷處長,別心急,這個等京城回複之後,再說好嗎?”曹元慶避重就輕,就是不肯鬆口。
“你......”雷遠的怒氣大盛,為了嶽和,他什麼涵養也顧不上了,破口就是開罵,隻不過你這個混蛋隻說出了一個你字,話就被開門聲給打斷了。
房門突然打開,肖濤和汪老並肩而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他們倆心情非常好,仿佛遇到了什麼大喜事似的。
眾人麵麵相覷,一瞬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已經是非常時期了,嶽和眼看就要沒命了,這兩人居然還笑得出來。肖濤是年輕人,不懂事也就算了,可汪老是幾十歲的人了,還是京城派下來的專家,怎麼也跟肖濤一樣不知輕重呢?
“汪老,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決定手術不用做了?”院長倒是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怎麼?你們還沒作出決定呀?”汪老沒有回答院長的問題,倒是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朝曹元慶望去。
汪老在京城打滾幾十年,自然也老人精一枚,對仕途這些門門道道也看得多了,院長出去這麼久沒回來,肯定是外麵的意見不一統,而目前在林州最能夠拍板的人就是曹元慶,他不向曹元慶看去還向誰看?
“汪老啊,同誌們的意見有分岐,我正準備給京城方麵打電話,請求京城給一個指導方向出來,以便同誌們作出一個正確的決定。”曹元慶笑嗬嗬的打起官腔來了,皮球直接踢上京城,盡可能撇清自己的關係。
“京城不是回複了嘛,讓在現場的人根據實際情況作出決定,務必把嶽書.記搶救回來,我們為什麼不能作出統一的決定呢?現在有汪老點頭同意,何不讓肖濤一試,好歹也是一線希望啊。”雷遠衝著曹元慶說道。
“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是關係到嶽書.記性命,不可草率,必須再跟京城請示,聽從京城方麵的安排。”曹元慶強忍雷遠對他不尊重的不快,表麵上還是認真回應。
“如果京城還是回複讓咱們自行決定呢?”雷遠追問。
“那咱們再研究一下,再商量一下,穩妥起見嘛。”曹元慶還是回避了雷遠的問題。
聽到這裏,汪老看向曹元慶的目光就多了一縷婉惜之色,原本他對曹元慶的印象不錯,但現在的印象有些改變了,堂堂一省之長竟然在大事前麵暴露短淺的氣度,也缺乏擔當,這樣的人在仕途上恐怕難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