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好吧,我整個人都是懵的,說多了,我也不大懂。
我們這一路上……不對,應該是我一路上如同亡徒。我發誓,這是我人生三分之一的行程中,累計疊加最坎坷漫長的步行路程。
和顧北冥走了將近四五個小時的時間之後,這迷蒙的天色,終於開始泛起晨曦白光。我整個人也在見到這抹初晨白光後,鬆懈了下來。
但等我反應過來時,我人又懵了,因為顧北冥原來一直全程都是帶著我往雅魯藏布的峽穀深處反向走。
估計我是被嚇懵的,因為一路走哪怕我稍稍用些心,憑借星月的走向……我都應該清楚的知道,我走的方向或許從一開始就被他給帶偏了。
我扯了扯他,自顧著駐停了下來,“這個方向,根本就不是去找他們,騙子……”
他揚手就把我死捆在了懷裏,用著低分貝的聲音,“跋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來找最近你眼睛看任何事物成負片,紅月當空的原因嘛?”
對啊……
……
走到現在這個時間,我的步伐幾乎是三步一停的,眼睛四處亂瞄,直到在我正前方的十點鍾方向視線停落,那邊像是躺了一個人?
我手指指向那個方向,“顧北冥,你看那。”
他目光順遂著我說的朝那個方向望去,迅速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肘,囑咐道,“小心點,我們現在躺河過去。”
這條溪流活躍的小溪不算太深,沿邊踩踏著石頭就可以過到對岸去。他全程都拉著我的手,極其小心翼翼的渡過了這條小溪流。
……趴在石頭上的那個人穿的是短袖衣裳,雖然整個人是背麵朝上的,但遠處這個距離看,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出現了些許不顯著的青色屍斑情況。不出意外,這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當我們走近屍體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還夾雜著一股酸性的刺鼻味道,他的衣物全都被疑似尖銳的物體,割得破破爛爛的。
我一隻手不受控的拉緊了他的手腕,閉眼平複著自己的忐忑的心跳。
他抓住我手肘的那隻手,拇指撫了撫我的肌膚,輕聲安撫,“別怕,沒事的,嗯?”
怕?整天替死屍剖腹截肢,三天兩頭就能見到鬼的我,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連我職業屬性會經常碰觸到的東西,也變得會害怕了?……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自顧著迅速鬆開了緊攥他手,走至屍體的麵前,單膝蹲了下來。
隻是這這一蹲,我無法和‘人’以麵對麵的形式,進行‘正常言語’溝通,我不能徒手去碰觸死者,所以隻能照目前死者躺屍的情況,判斷出一些簡單的信息,“死者的手臂像是被尖銳的物體硬生劃開,才會形成皮肉外翻的情況。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死亡時間大概不超過72小時。”話就這麼說著,我不禁往肚子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