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也不可避免的粘上了不少的玻璃渣子。
顧北冥輕拍了下我的頭和肩膀,我垂首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現在是夜間九點三十分,相信明天一早這又會是一起特大新聞。
我顧不得再跟顧北冥說那麼多了,直接就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我眼睛透過已經全然碎裂的窗框,肆意的在搜尋著路標的標識,電話那端才剛接通,我直接就報了地址。
我是一個宅女,雖然在深圳生活了這麼久,除了工作需要,時常奔走在某地,除非具有地標性的地點位置,基本上,我對於許多地方都不太熟識。
特別是,剛剛隻是看著公共汽車站牌的指示牌,就跟著上了車。
我近乎沒有任何處理傷患的經驗,除卻我扯著顧北冥,能幫助幾個看似傷得不重的傷患,從車窗上‘縱身’之外,基本上就是持觀望態度的。
事發的現場,已經距離了不少的圍觀群眾,一輛公共汽車撞在橋墩上,造成了交通阻塞。
看看時間大概過了小半小時過後,交警、公安、救護車全都聚集在了事故地點。
我離著公交車稍遠的位置,看著由警務人員和兩名醫護人員通力合作,將渾身是血,滿身玻璃碎渣子的司機,從被已經壓得變形的車頭下給解救了出來。
我的視覺,能夠清晰的看見距離我不足一百米處的景象,司機的額頭部位有明顯磕碰出血的痕跡。
……當醫護人員將已經昏迷的司機調整位置,合力抬起擔架的那一刻。
我蹙眉緊盯著司機的那張臉,司機被玻璃渣子劃破的臉,全都滿布血跡……
人才剛被抬下車,醫護人員就開始各種按壓心肺,使用簡易呼吸器對人進行心肺複蘇。
憑借我剛剛,在驅後位置感受到的那股速度和重力的衝擊,感覺基本上司機並不生還的可能。
直至我看著其中一名醫護人員,雙手替司機蓋上了白布……人大概是已經死了。
我心裏還在疑惑著,卻無意中看到被白布掩蓋,那具擔架的旁邊,居然有隻貓,而且還是隻黑貓。
玄學中有說過,黑貓是相較其它物種,陰氣最重,反之,白貓則是懂通靈卻能鎮宅辟邪的吉祥物。
我直接將疑惑的茅頭,投遞向了顧北冥,我望著他,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話語開口問他。
顧北冥此時正一臉漠然的觀測著被白布,被掩蓋住全身的那名已經確認死亡的司機。
那隻黑貓和家裏那隻小家夥不同,小家夥雖然異瞳雙眸看著有些滲人,但是因為體態和自身養成那種臭脾性的緣故。
總讓人覺得呆板,連腦袋上都刻著個蠢字!很難讓人聯想成,它會是個多麼殘暴的家夥。
而這隻黑貓,眼睛不時透過黑夜,借助著路燈反射出來的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就如狼一般的綠光。
它的目光帶著股清冷,很犀利,讓我有種它與生俱來就是冷漠、孤傲的錯覺……
我不禁心生出幾分膽怯,側首看向顧北冥的側臉,刻意壓低著聲線說,“顧北冥,那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