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整個身子,一瞬間就緊緊貼合住了我的後背,還不斷地在我耳蝸邊呼著氣,淡聲,“我身上有髒東西?”
他問我,我沒有回答他,直接一隻手撐著床沿邊,半坐起身,“我不想睡了。”
感覺睡太多,人都變得愚鈍了。
他也緊跟著我的身體,占據了小半邊的位置坐了起來。
“肚子餓嘛?”他問我。
然後,我徑自感受了一下,好像不餓。
接著月光,照得清我的模樣,估計他是看清楚了我此時表情的意思,才開口道,“既然不餓也不想睡,就聽我給你講故事,嗯?”
見我沒有回應,他兩手又很親昵的搭上了我的雙肩,並且還刻意幫他自己調整了下位置。
他執意要我躺下,躺在他的腰腹上,我擰不過他隻好就著他的意躺在他的腰腹上。
他說,他要給我講故事……他給我講的故事,正正好就是真實發生的。
他用了一個故事很通俗的開頭,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地方,房屋都是陳舊破碎的青苔瓦片,院裏院外都鋪設著青石路麵,常常是坑坑窪窪,入初夏天的下雨天一腳踩下去,水花四濺的。而且院裏全都種滿了芳香四溢的桂花樹,青石砌成的宅子,佇立在風雨中,平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嗯,我記得。
我夢中的那個宅子,就是青苔瓦片蓋的屋頂,雖是青石板鋪的路,但,卻是坑坑窪窪的不太平整。
他一邊說著這一段話,我也一邊想著,但是,他冠冕堂皇的話卻突然停止了。
我心生出幾分疑惑,頭微微頷起,問他,“怎麼不講了?”
我對上了他的眼眸,看到他笑了,神態有些漫不經心,目光卻有著隱隱的深沉。
接著微亮的月光,看著他的容顏,我心裏居然有些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的故事繼續,“就是在那個雨天,我見著了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告白,那個女子很漂亮,好像是當地的村花。那年她十七歲,而那個男人很難看,如果他們在一起了,那感覺就像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噗……我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腦補,村花,鮮花插牛糞的詞彙,一個一個的往外冒。
結果沒忍住直接就笑出了聲,按照他那樣說,那個男人應該是個醜八怪,並且各種醜字標簽。
哪有……這樣講故事的!明明已經構造出了一個詩情畫意的畫麵,又要組建這麼猥-瑣的人物形象。
古風,夾帶現代詞彙的用詞、
我還以為,他是要主動訴說,那首歌詞裏的景象。
他的手掌找準了我的臉頰,用拇指不時的輕輕摩挲過,冰冰涼涼的很……不舒服。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了,深圳在熬完了秋意濃的深秋之後,輾轉至初冬,夜裏有些微涼。
過了挺久的時間,我見他都沒有說話,隻是手掌,一直不安分的輕撫著我的臉龐。
我感到有些憋屈,忍不住問他,“我們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