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嫉惡如仇,但有些人,卻是嫉富如仇……
下午放課。
已經入隆冬的天氣,天很快就暗下來了,西下的夕陽霞光漫散,愈來愈昏淡。
待我跟薛敏走出私塾時,就雙雙看到了夕陽下,被光線直直照射的俽長身影,西落的陽光和顧北冥的氣質,很搭。
怎麼說呢,就單單看相貌,或許我會有一絲心動。
但動心這種東西,向是稍縱即逝,況且關係擺在哪,看似咫尺可實質上卻遠在天涯。
我心裏原本是想要避開他的身影,但卻發現他銳利的眼神,避無可避。
並且,我身旁還有一個鬧著想要去跟人
親近的姑娘,待我們走近他的身影時,我已經盡可能不經意的褪開薛敏特別雀躍挽著我的手腕。
我朝著顧北冥,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招呼,“先生再見。”
我朝他打完招呼,急急忙忙的就想要獨自一人逃走,結果沒能如意。
可還不等薛敏說什麼,顧北冥就開了口,他上來就是一句,“一起回去。”
薛敏用著詫異的眼神看著他,“先生,您是說要送我回去嘛?”
“……”
我的心瞬時間跳到了嗓子眼,一口久積的唾沫,咽進肚子裏。
知,而不答。
“溫陽,我們一起回去。”他指名道姓道。
薛敏的那張臉,更展露出幾分驚愕與疑惑。
我剛垂落的兩手,此時已經緊摳在了一起,我望著他,他望著我,高人一等。
我不知道我旁側的薛敏彼時是什麼感受。
我隻是底氣不足的問他,“為什麼……要一起回去。”
他的話說的極其耐人尋味,總之就是,曖曖昧昧,不清不楚,“這次我父親壽辰,你會坐在家屬桌,你和顧家的關係,遲早都會讓人知曉。”
話,好像的確是這樣沒錯——其實無論是姑姑、還是顧北冥亦或是顧安,從來都沒有抗拒過我和顧家是否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
倒是我,我不太想要讓人知道。
我此時已經無暇顧及,我旁側的薛敏在想些什麼,因為也不大好解釋。
我手上拿著幾本書,他揚言想要幫我拿,可是還不得我拒絕,就已經搶了過去……
無奈之下,我不好在大街上跟人搶奪,隻好側首三兩句的跟薛敏交談,隨後尾隨著他的身影,走到了私塾院子旁的馬槽處。
他牽馬、上馬,英姿颯爽的很流暢,可我呢?撓頭。
他調正了方位,伸出一隻手,想要將我牽上馬,可是男女之力,根本就不能比,哪怕看著有一個腳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上。
於是,就成了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不過小半刻鍾的時間,他不耐煩的直接俯身,單手特別用力的將我一隻手肘一扯,我瞬時就翻身將馬給撲倒了,手也好像瞬間脫臼了。
嘴唇還碰上了馬的脖頸位置,滿嘴的馬毛!
我剛想翻身動兩下,他的一隻手就輕壓在我的背脊上,輕輕鬆鬆的壓的我動彈不得。
我想反駁來著,可到最後,我終究泄氣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