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記憶是非常奇妙的東西。
如果將其用語言來概述,應該就是‘全部’的意思吧?
所有的文字,所有能見的事物,所有理解的抽象體,以及不可預見的存在於想象之中的某些東西……
這些那些,大概都能歸結為記憶才對。
當然,在科學命題上,又有廣義記憶與狹義記憶之分。
或許這麼一想也是對的,人類在生存了三、四百萬年的時間裏,在時間的長河下遺留的各種各樣的器物,乃至文明,都可以統稱為記憶。隻是人類畢竟是如此的無知,就連自身的存在與自然的形成都無法理解的愚昧形態,卻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自身的‘強大’印刻在徒然前行的時間洪流中。
生物滅絕了,自然破壞了,生態環境變得險惡了。
人類在發展的同時,也在品嚐著自己的苦果——當這些文字從電視機的銀幕中逐漸浮現而後消失,男性的渾厚語音跟著字幕一同消散在我家客廳的時候,我轉頭看著與我共進早餐的父母。
“這麼說,你們兩個打算離婚?”
本來早餐的氣氛就有些奇怪的餐桌,隨著我的話一出口,兩邊默默吃著早餐的兩人,也同一時間停下了將麵包塗上奶酪機械塞入口中的動作。
母親抬起頭看著我。
“我和你爸爸四年前就有這個打算,但想到你……所以。”
我繼續吃著麵包,上麵沒有塗任何奶酪或者果醬。
“你們離婚,關我什麼事?”
被我悶悶的堵了一句,母親便說不下去了。父親看了看母親,然後在紙巾上擦去手指沾著的奶酪。
“小易,你現在18歲了,成年了,所以我和你母親尊重你的想法,才沒有瞞著你,但我們同樣也希望你理解我們。”
是的,我18歲了。四年前,還是個隻會惹是生非,掀女生裙子的14歲臭小鬼。
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對這個突然的消息我還是有點生氣的,並不是說他們離婚我才生氣,當然這裏麵也有這麼一點成分,隻是因為他們離婚的理由居然是讓人怎麼也不能理解的“誌向不同?!”所以才讓我感到生氣。
我的父親林子青是個世界上非常著名的建築大師,由他設計建造的建築物,在世界上都享有著很好的口碑。
而我的母親古雅,則同樣是世界有名的鋼琴家,每年光出場費就高得嚇人。
至於我,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一名。成績既不出眾,體育也不是很好,興趣更是泛泛,每天都是準時出門上學,下課後坐在座位上與前座或者鄰座聊天,然後放學則是拎起書包回家的一無是處的普通高中生。
還有,沒有女朋友。
但是,這些事情都隻限於今天了。因為,我的身上還有一個秘密。
我看著兩人,冷靜的問道。
“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我也沒反對的理由,我隻有幾個問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婚?離婚協議又怎麼簽?另外我的撫養權問題談妥了嗎?”
對於我的冷靜,父親當時就怔住了。
母親也眨著眼睛像是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吃我的麵包加栗子果醬。
“反正在我看來,你們離不離婚都一樣,試問一下,你們即使沒離婚的時候,又有幾天在家裏的?不是這個在國外一待就是半個月,那個就是整天整天的待在工作室不出來,早飯需要我做,中飯也要我做,晚飯還是我做……啊啊,我居然不知不覺就這麼生活了十多年,那麼請問一下,你們沒離婚和離婚對我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