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冀州城破(1 / 2)

三月份春暖花開,在太行山中已有大半年的謝神策,在如今已經發展到三萬餘人的華夏城中,進行著緊張而又規律的軍事訓練。

華夏城組建的這支鐵旗軍,人數不多,不過萬人。騎兵、步兵以及弓箭兵各占比例,組合進退,頗有章法。

在華夏城的西北角,有一座全封閉的作坊,把手極嚴,私自闖入者一次警告未有退出,便格殺勿論,有人猜測這裏是什麼煉丹的地方,也有人說這裏麵堆積著無數的金銀財寶......總之人們猜測萬千,這裏麵到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就是了。

外人不知道的是,這裏麵,有著謝家在陽州城時候幾乎一半的研究成果,以及炮兵營搬到西北之後,改進後的將近四成新型炸藥,和十餘門銅炮。

重達數千斤的銅炮,並非是從遙遠的西北依靠人馬畜力運送,而是從秘密渠道運送來材料,就地澆鑄的。是以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緹騎不會知道,就是華夏城裏的絕大多數人,也都不知道。

“我們是兵,他們也是兵,怎麼他們可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用訓練?”

“誰知道呢?這是主公的意思,誰知道主公在想什麼呢?”

“怕是親兵了,主公是人傑,要些好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熊三侯五,你們又在嘀咕什麼呢!再鬼鬼鬼鬼祟祟就拉出掃茅坑!”

“嘿,營長.......”

已經脫去襖子的謝神策,此時坐在透著陽光的窗前,查看情報。

“燕人......十萬大軍,幾乎沒有多少損失,戰力完整,司馬弼手中的十餘萬叛軍,精銳戰力倒也沒有太大的折損.......冀州,是守不住啦。”

......

自去年雨季大雨過後,燕人與司馬弼發動了數次強大的攻勢,不過成效不盡如人意。不僅釘在司馬弼與燕人背後的釘子冀州一直沒能拔出,反而因為冀州,大大拖累了進攻的速度。被焊在冀州城下額羽花亭以及數千白馬精騎不得南下,真正製約了北方軍叛軍的發揮。

另一邊,燕人雖然一直借此養兵練兵,但畢竟時間過長,空耗錢糧,損失極大,其內部也有了分歧。以大太子慕容城為首的幽州範陽鐵騎以為,繞過冀州先打邯鄲為上策,但被“理應配合司馬弼先下冀州再攻聊城為上”的反對聲音阻撓,故而遲遲不得動作。

司馬弼是真正的心急如焚。借著去年雨季水災的機會,好好的整頓了內部的北方軍叛軍,此時已經相當統一了,極個別偶爾不對眼的大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挑刺,真是北方軍能夠橫戈擊四方的時候,卻被一個小小的冀州城所阻,實在讓人惱火的很。

而讓司馬弼惱火的各種原因當中,燕國來推卸責任並且趁機索要好處的官員日夜騷擾,也讓他心情極為糟糕。

目前離不了燕人,司馬弼心裏暴怒,也不會表現在臉上。隻是這樣一來,明明憤怒卻還要笑臉相對,讓習慣了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司馬大將軍更感憋屈。

與此同時,尚在苦苦支撐的冀州城,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眼看奄奄一息似乎下一波攻擊就能將其淹沒,卻總能堅挺的熬到最後,每一次都是慘勝,卻是次次不死。

堅守已經一年了,冀州城的人口已經銳減到不到五萬,這個數字,還比不上上一次晉燕大戰時雨季淹死的人數。

城中的磚石建築已經被拆掉了將近四成,其中一部分作為投石機的石彈,另一部分則作為修補城牆的材料所用。就連木質房屋也因為冬季取暖需要拆去了許多。此時城南一片,完好的建築已經所剩不多了,要不多因為人口大量的減少,還無法安置無家的百姓。

所幸的是,城中的糧食還能勉強維持,城中吃人肉以及易子而食的情形還未出現,也還保存了大約一百五十匹的戰馬。

郭費已經瘦了整整一圈,一年以前穿在身上頗為英武挺拔的鎧甲,此時經過多次的修補,穿在身上就像掛起來的一樣,有些空蕩蕩。

冀州被包圍了,但是郭費知道,對麵的叛軍與燕人的包圍並未盡全力。至少如果封鎖的足夠死,那城外是一粒糧食也進不來的。別看冀州還有一戰之力,但兵源的嚴重不足,將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成為嚴重削弱他們戰力的最主要因素。

郭費手中的能戰之人尚且過萬,但這一萬人有幾個不帶傷?一萬人死一個,都沒辦法再補充。

郭費不是沒想過從百姓中抓丁,但一來此時還未到最危險的時候,這樣的舉動做早了人心不穩。二來他也不完全信任那些毫無作戰能力與經驗的百姓。將冀州最後的屏障——城牆交給他們,郭費完全沒有信心。他不敢冒險。

心裏很明白很清楚的郭費知道,眼下還算不上冀州最困難的時候,於是隻能一邊精打細算,一麵在百姓中吸收身高力大的青年壯年,組成預備役士兵,發放一定的糧食作為補貼,定時做一些簡單的軍事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