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禦駕親征(1 / 2)

謝神策將一封鐵衛冒死獲取的情報看完,完後放到桌子上說道:“都看看吧。”

李閻王第一個拿起那封信,不久之後變色,在震撼中將信遞給了小王,小王看過之後,再遞給任中行等人。

此時能夠參與這場會議的,基本上都是華夏城中已經確認無誤的忠實追隨者,其中有謝神策本身的班底,有西風領的馬匪,也有南下的潰兵將領,還有流民之中的長者,甚至還有一些走投無路的讀書人。

這些人如今或是鐵旗軍的將領,或是華夏城的各級官員,或者就是教城中為數不多的孩子學業的先生,平日裏身份或許不同,在此時卻沒什麼高下。

經過一年的發展,華夏城如今數萬人,軍隊以及各級體製都以形成規模製度,大量的人才被發掘,在這個新生的小集團中發光發熱。

在謝神策的倡導之下,官品有高下,地位卻沒多大的差別,你是將軍,也不能隨意的懲罰士兵,你是先生,打了我家的娃兒,我覺得有失公允,就敢鬧上一鬧。這樣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難以形成習慣,習慣了之後,再有人拿老的一套出來說事,也沒有人聽了。

習慣的力量固然巨大,但最關鍵的,還是謝神策所說的那一套。

你是將軍,你帶出來的士兵不能打仗,那遲早會再一次成為潰兵,你也會成為被屠戮的對象,而且下一次,逃生機會渺茫。

你是老師,你教出來的學生隻會搖頭晃腦讀死書,那在華夏城是出不了頭的,你手上沒有優秀的弟子為這個城做貢獻,你就是失敗的。你教的學生無法無天,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們掀翻。

有權的不能正確使用權力,遲早會被賦予他權力的人推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這樣的前提下,要求每個人都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

於是華夏城每天休息的時間,是一天之中最嘈雜的。因為每個人都會大聲的與身邊的人說話,說這個好那個不好,然後會有人反駁,各種爭論不一定要有輸贏,總之是為能將事情辦好。

開始的時候固然會有火氣,甚至動手理論的,也不乏直接抄刀子對峙的,更有拉關係要求開方便之門的,但隨著一支黑衣黑甲的執法官出現,這種情況就少了,最終漸趨於無。

此時的這些人,或許意見不同,在這裏,卻都認可一件事: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不是為了一時的溫飽,而是為了子孫後代的安康。

當密信一個個的傳閱下去過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段時間,東邊的黃河兩岸,發生了些什麼。

河北道,全境淪陷了。

以山東道府兵精銳與數萬急調過去的府兵精銳,在一名名叫呂彰的年輕將軍的指揮下,數敗北方軍,與羽花亭的白馬精騎、嶽令江的鐵鷂子騎兵接連三場大戰不落下風。以疲敝之軀於五日內馳援數百裏,最終在慕容城黑浮都的圍點打援之下正麵作戰,被黑浮都衝潰。潰軍倉皇渡河,喪失了所有的戰馬糧草,慕容城強行渡河,遭遇埋伏,數戰不利,於是退據黃河北岸,伺機南下。

這已經是八月中了。

這意味著,在八月初的時候,燕人與叛軍就已經將河北道全境收入囊中了。

“這個呂彰,倒是......呂家不出世的天才了。”

謝神策這樣感歎。

任中行有些恍然,說道:“當年山東道世家討伐西風領,名義上領軍的是府兵將領,實際上幕後謀劃的,就是這名呂家直係子弟。此人極為聰慧,但平日裏十分低調,幾乎足不出戶,最喜兵書,平身最仰慕的人,一是前朝霍去病張寇之,還有就是......”

“是誰?”

“謝帥。”

謝神策愕然,說不清心裏什麼滋味。幼年時候最是皮厚不要臉的色坯大叔,在人生的後半段才得到最疼愛的侄子的真心尊敬,卻早早的被一名堪稱可繼承衣缽的外姓人崇拜。

這種我不珍惜別人且視若珍寶的人或物,便一直這樣下去,或許也沒什麼。但要撓心的是,你在他即將逝去的時候,才認識到他的珍貴。而之前,明明就知道他確實是珍貴的,可就是沒有珍惜。

任中行顯然在這位呂家直係子弟的身上下過功夫,當下娓娓道來:“其人八歲時,棋之一道便與同族無敵,山東道名士數次邀戰,或是避而不見,見則大舉刀兵,來人無不潰敗,再無顏麵執子.......其時江水以南有顧家少年郎,河水之南有呂氏佳公子,好事者稱之為‘江有顧而河有呂’,評價極高......”

謝神策對此是有耳聞的,來源與顧順行的一次聊天,隻是顧順行對這位呂家佳公子也明顯不熟,除了知道山東道有人能早名氣上與自己分庭,其他的一概不知。

其實也怪不得顧順行不知道,一個於商道與才學,一個癡迷兵法尤擅棋道,兩人根本沒有交集,談不上交流更沒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