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窗簾,外麵的世界依然不是很安靜,許多人拒絕在今日上班,我女朋友安安的工作原本很忙,人們忙於看心理醫生,因為明天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真的毀滅。然而,B京市的天氣依然很不湊巧的是天色陰沉,這樣的不安的人流,這樣陰沉的天,更是讓人悲憫和恐懼。
我習慣在起床後洗澡,這樣讓我一整天的精神都會輕鬆許多,同時也是我的職業毛病,幹我們這一行的,隨時都可能送掉性命,接受任務之前和起床之後我都要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我可不想在死去時帶著一身的泥土,當然這是我過於焦慮了,我有的戰友他們都習慣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洗澡。這樣他們認為即使一不小心死掉,那身上的泥塵也更能表現出自己的戰鬥痕跡。我總是會笑他們,他們也總是會笑我,這就是我們,對自己的人生都各有各的解釋。
說起我的戰友,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了,想想已經有一年多了,我們隻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見麵,且大多數時間我們都是單獨執行任務的,因為上級對我們有足夠的信心,所以我們很長時間都見不到彼此,甚至連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中午一時,安安從睡夢中醒來,這個小懶貓隻要放假或者請假在家的時間就是賴床,她一起來就大吼著叫道:“小白!你在哪裏??”
我從廚房出來後,啪的拍了一下她屁股說道:“小鬼,我在這呢!”
安安叫我小白,實際上我長得並不白,她說白一些好看些,就叫我小白了。這是我們的閨房話,在外麵,安安會叫我白君,很少會直接叫我的名字。
“快點準備一下,等下去逛街。”我催促道。
“馬上就好。”在換衣間挑著衣服的安安回應道。
我可不想因為明天就是瑪雅人的末日預言而打亂了我的生活,況且我是無神論者,無階級論者,我心底有的隻有任務,有時我們連組織都會背叛,當我們接受的任務有這麼要求的時候,即是說,我們這類人,堅信的信條隻有一個:把任務永遠放在第一位。
接受了任務就要盡一切可能去完成,不管任務的內容,任務的對象,這些都不是我們所關心的,我們也不過問任務的原因,為什麼要接受,這些更不是我們關心的問題,這是我的上級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把他的“任務”給完成。
安安準備好後我們就出了門,外麵的世界到處充斥著不安,隨處可見防暴隊和警察製服的人在巡邏,這不是生化危機,也不是外星人入侵,這是防範那些精神底線比較低的人類,防止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很多人願意去賭,去賭明日的太陽落下去之後就再也不會升起來,這樣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和信心去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當然大多數人都相信末日是唬言,依然安安分分地工作,上班,下班,回家,吃飯,洗澡,睡覺。隻是出於安全考慮,聯合政府宣布全球允許自我放假七天,除了一些政府機構和服務機構的工作人員除外,安安屬於心理服務機構的工作人員,她們沒有假放,今天是請的唯一假期,明天她們依然要去上班,管它末日不末日。
在新中關購物中心,安安喜歡買衣服,事實上這是女孩子都喜歡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女孩會拒絕漂亮的衣服,就像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拒絕一個不錯的女人一樣。
“白君,這件怎樣?”安安很開心地問道。
未來得及等我回答安安又急切地說了一句:“這件呢?這件呢?怎樣,怎樣啊?”
嗬嗬,我得承認在女孩子麵前我是個木訥的人,對女孩子的事情都要慢一個節拍,這跟我看事情的角度有關,我是先有感覺然後再到思維的人。不少人是直接通過思維來看待問題,聽到有人問他:“漂亮嗎?”腦海即刻閃過“漂亮”兩個字然後就說了出口,這樣的反應就明顯比我快多了,這是生活。
執行任務的時候可就不允許我如此去想象,在我確認接受一項任務的時候,我腦海是一片空白的,隻有任務裏的信息,其他任何一切都不會也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腦中。
最終兩個小時後,我左手兩個袋子,右手三個袋子的從新中關購物中心出來,這還好了,安安說:“你看人們都在拚了命的花錢,都怕明天再沒有機會花了,我得多買一些。”原本我以為安安會讓我扛一個店麵回去,看來我想多了,五個袋子並不是很多。
“白君,快點啦,等下我們去吃麥當勞,哈。”走在前麵的安安很快樂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