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懶散的飄灑而下,毫不吝嗇的揮灑著自己被塵封許久的光芒,在白皚皚的大地上這舍棄一片刺目的白光。山腳下偌大的莊園裏不時嫋嫋飄起的炊煙點綴著冬日裏的溫馨,早起的山雀嘰喳個不停似乎也在為這個難得的好天氣在歌唱。
年祭即將來臨的日子裏,到處都是變得忙碌起來,一派的喜慶氣氛。這個並不算大的莊園在小鎮上來說,卻也是一個龐然大物。穆家莊,月溪鎮上的一個神話,十年打下基業,屹立三百年不倒,如此的成績對普通人來說確實算得上一個值得交口稱讚的奇跡。
莊園裏錯落有致的矗立著幾十棟房屋,在這些房舍最靠後的位置卻是有著一棟格外特別的建築,雕梁畫棟,這裏便是穆家莊的祠堂。
祠堂的門緊掩著,陽光透過縫隙射進屋子裏,使得這裏的陰森變得有著些許的淡薄。一名身著一襲白袍,留著尺長胡須的老者雙膝跪著蒲團之上,雙眸閃動之間流露出濃濃的憂傷。這名老者便是穆家莊的莊主,穆軒。
“年祭又到了,老奴來看看老爺和少爺您,父親他已經隨老爺去了。老奴我也活不長時間了,可是咱們的血仇還沒報啊。小少爺聰慧過人,老奴無能,咱們的血仇隻能靠小少爺了。”穆軒老淚縱橫,渾濁的雙眼不斷流下兩行濁淚。
“過些日子,就是帝國各大武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了。今天,老奴來這裏是要向老爺和少爺請罪的。今天就是莊裏進行測試的日子了,老奴打算讓少爺也一塊測試,如果老天有眼就讓少爺通過,否則的話老奴會安排好小少爺以後的路的,讓他遠離著仇恨,快了的活一輩子。”白袍老者朝著靈位深深的叩了兩個頭,而後將頭深埋在蒲團裏,發出悲傷的抽泣。
啪~啪~啪~
沉重的敲門聲將穆軒從悲傷中驚醒,長袖一揮,長身而立。臉上的悲傷也是頃刻消失不見,一臉的剛毅,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嚴肅。“什麼事?”穆軒出聲問道。
“老爺,時辰到了。二爺,三爺,四爺以及莊子裏的一些老人都到齊了,都在大廳等您呢。”一道同樣滄桑嘶啞的嗓音在祠堂外響起,隻不過比起穆軒來卻是多了些許的喘息和中氣不足。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你先去吧。”穆軒沉吟片刻之後說道。許久,穆軒再度深深的望了一眼祠堂牌位某個不甚起眼的位置,而後轉身朝著前院的大廳走去。
穆家莊,前院大廳。
辰時剛過,正是一天裏最好的時光。大廳內不值得很是講究,宏偉中透著幾分奢華。大廳的正堂位置擺著一張桌子,在桌子東西兩側分別擺放這兩張椅子。其中一張自然是屬於穆軒,而另一張則是穆家莊二當家穆浩的,同時他也是莊裏的總教頭。
大廳兩側依次擺放著十個位子,分別是為莊子內各個分支的老者或是有威望的人準備的。此刻,大廳內的十個位置都是坐滿了人。偌大的廳堂內沒有半點的喧嘩,都在望著坐在廳堂中央位置的穆軒。
“咳,”穆軒輕咳一聲,接著說道:“今天再次把大家召集在這裏,相比不用我說大家心裏也是明白。”
隨著穆軒的話聲響起,廳堂之內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此刻端坐在廳堂之中的無一不是已經步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但此刻卻是雙目變得火熱起來。雖然穆軒的話說的有些模淩兩可,顯然他們都是明白其中原委,而且這種結果還是令他們頗為期待的那種。
“閑話我就不多說了,再過幾天就是帝國內各大武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按照莊裏百多年來的慣例我決定明天對莊裏一些符合條件的孩子進行測試一下,看一下莊子裏有沒有資質稍微好一些的,然後由莊裏出錢送這些孩子去學習,這樣也可以給我們穆家莊多幾分自保的能力。如果誰有異議的話,就直接提出來趁大家都在一起商討一下。”說完之後,穆軒便是雙目掃視著大廳裏的所有人,靜靜地等待著。
如此對於莊子發展有著莫大好處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去反對,何況每一個能夠坐到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老的成精。而且這種形式的會議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如此的選送不也正是他們此時所迫切的嗎。
亂世紛爭的年代,不論是國家還是家族,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多一名武者,或許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穆家莊這樣的莊園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這些分支的子弟們巴不得自己多出幾名武者,使得自己的地位也是可以直線提升。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阿藤,你去把小少爺帶過來。其他的人去各自通知,半個時辰以後在這裏進行測試儀式。“穆軒說著便是起身而立,他做事的風格一如年輕的時候一般雷厲風行,”老二,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