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氣湧動之下,穆章全身的潛力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激發出來。遠超自身極限的速度朝自己記憶中的那條胡同趕去。信中所言不得不令穆章相信,半截衣袖便是最好的證明,而且按照信中所說穆章也沒有時間去驗證這一切,他不敢拿自己兄弟的命去賭。因為一旦輸了,那麼便是一切都不可挽回。或許,對手正是看準了他這點,一刀便是直接插在了穆章的軟肋之上。
終於,在不知疲倦的狂奔半刻多鍾的時間之後,記憶中熟悉的那條胡同再次出現在穆章的視線裏。身行剛一出現在東籬胡同入口處,穆章便是已經迫不及待的一頭紮了進去,在這一刻他的冷靜絲毫不見半分,因為就在他出現在胡同口處的時候已經模糊的看到胡同盡頭有著兩個人影躺臥在地,生死難辨。酷似執明和監兵身形的兩道身影的出現,頓時令穆章亂了陣腳,心神大震之下,幾個箭步便是朝著那兩道身影奔了過去。
啪~啪~啪~
驟然在身後響起的掌聲,令穆章心中一驚,向前衝進的腳步也是嘎然而止,戰鬥的本性使然使得穆章迅速的轉過身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雙手之間也是在刹那擺出了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姿勢。
“喋~喋~喋~”
隨著烏鴉沙啞鳴叫般刺耳笑聲的響起,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地自胡同入口處的位置轉了出來。隨著少年的出現,穆章雙眸猛地一縮,此時出現在少年麵前的駭然正是那日裏調戲少女被穆章三人撞見的錦衣惡少,帝國朱氏大公爵四子,朱康。
穆章雙眸微眯,盯著正在走進胡同的錦衣惡少,心中也是終於暗自倒黴。穆章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到了此時,所有的疑惑和不解在這一刻都是變得清晰起來,就在朱康出現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那封匿名信定然是出自此人之手,而且看後者的這般架勢明顯來者不善。
“怎麼,我的穆大公子,穆天才,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不認識本少爺了。哦,對了現在你可是本屆乙組的前十名啊,了不起,年少有為。”皺起滿臉的陰笑,朱康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拍起手來。話雖如此,但後者話語之中的無限憤恨和森然殺機卻是透骨而出,森森逼人。
上次也是在這個胡同之中,盡興而歸的穆章三人撞破朱康的惡行,而後更是仗義出手狠狠地將後者教訓了一番。自幼生於官宦家,長在朱門內,習慣於仆從成群,事事皆有別人代做的朱康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雖然錯並不在穆章三人。生活的奢侈和極盡豪華使得朱康養就了一身的傲慢,睚眥必報的性格成就了他“帝都四害”的惡名,如此一來穆章對他的折辱又怎會輕易的被他就此揭過。在隱忍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後,終於讓他等到了現在這個自認為千載難逢的報仇的機會,於是便有了先前匿名書信的那一幕。
“朱康,那一件事皆是因我所起,和我的兩個兄弟沒有半點的關係,有什麼衝我來不要為難他們。”穆章雙眸寒光微露,臉色陰沉的直欲滴下水來。雖然先前他也曾想過朱康會報複自己,卻是不曾料到後者竟然會隱忍一個多月才出手,而且所報複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兄弟。想及此,穆章心中的怒火變得更勝。
“是嗎?我記得當時好像並不是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吧,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留下吧,利息已經從你兄弟身上收了,壓軸的大戲可是等你來了才能開場的。”朱康叫囂著朝著穆章走來,右手輕搖一柄折扇出現在手中。此時已經嚴冬時分,根本無需使用折扇,如此看來這柄折扇顯然也不是那麼簡單,其中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玄機。
“你把他們怎麼了?”朱康的話音剛落,穆章便是急不可待得出聲問道,心急如焚的焦躁徹底將少年淹沒。穆章再也顧不得朱康,轉身朝著胡同深處躺臥在地的兩道身影疾奔而去。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兩名兄弟此刻到底怎麼樣了。
“大哥,你對我們簡直太好了,我們兄弟兩人感動的都要哭了,哈哈……”就在穆章馬上就到那兩道躺臥在地的身影的時候,地上的那兩道身影突然一躍而起,陰陽怪氣的語氣也是在這一刻傳了出來,深深刺入到穆章的耳膜之中。
一臉錯愕的看著完好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赫然是兩張陌生的臉孔。陷阱,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陷阱。頓時,通體的森寒將穆章徹底包裹。這個陷阱的目的便是將自己引到這裏,不論是先前的匿名信,還是後來的半截衣袖,甚至是現在出現在穆章麵前的冒牌的執明和監兵,這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為這個最終的目的服務,朱康的心機之深不可謂不深,在如此的算計之下,穆章恐怕便是真的有些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