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當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樹枝射進這片營地的時候。鼎沸的人聲再度響起,驚擾著這片沉寂了一晚的密林。今天已經是年祭的第二天了,在昨天一天的時間裏這所規模中等的營地迎來了百餘名的武者,恐怕這也是每一年中所迎接武者數量最多的一天了。大多數的武者之所以選擇年祭完的第一天便來到這裏也是有原因,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來的人會越來越多,然而魔獸在一定區域內的數量卻是有限,人越多那麼他們所能獲得的利益便會隨之減少。也正是在這種利益的驅使下,使得那些武者有了一種趨之若鶩的感覺。
在再度休整了接近一天的時間之後,穆章兩人終於決定開始走出自己既定的圈子,開始真正的尋求那種武者的感覺。在匆匆的做了離開登記之後,穆章兩人便迫不及待離開了這片營地,如離開籠子的小鳥一般開始張開他們仍顯稚嫩的翅膀投向無邊的天際。隻是被興奮過度充脹頭腦的他們卻不曾發覺,在他們離開營地的同時同樣有著一支四人組合的武者小隊尾隨其後離去,隻不過他們所走的並非是穆章兩人所選擇的營地南門,而是與他們相反的北方。不過若是穆章倆人仔細觀察的話定然會發現,這個武者小隊正是昨天他們來到營地之後表現的最為殷勤的一支,而且就在他們離開營地不久之後竟然饒了一個大圈尾隨著穆章倆人的方向而去,不過這一切並未被穆章他們發現。
“呼~~~”鵝黃少女抬起頭,朝著自己的上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是想把自己這些天來的鬱悶一下子得吐得幹幹淨淨。“總算呼吸到這裏的空氣了。”龐斐將口中的氣體呼出之後有些感慨地說道,似乎在這一刻她在為自己慶祝這什麼,從她那不是很明朗的語氣中明顯聽得出有著意思如釋重負的感覺。
“怎麼憋了很久了嗎?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收斂一點的好,昨天的那種情形我可不想再看到。”穆章臉色不變的說道,語氣之中的責怪之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似乎對於龐斐昨天的表現他依舊是耿耿於懷。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誰叫他們那樣看本小姐的,再讓我遇見就挖了他們的狗眼。”龐斐有些憤憤不平的說著,因為寒冷而略顯紅彤的小臉更是被氣得皺成一團,不過她原本嬌美的容顏並沒有因此而變的醜陋反而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龐斐的反應明顯在穆章的意料之內,微微的撇了撇嘴之後後者幹脆的不再說話。因為從以前的經驗看來在第一次勸說無果的情況,無論自己再做怎樣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既然明知如此還不如省點力氣趕路。
“大哥,你看那小妞細皮嫩肉的多好啊,嘿嘿,一想到我就忍不住的流口水啊。”幾裏之外的樹林中,一名臉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一臉淫蕩猥瑣的說著,時不時的竟然還伸出手在嘴角邊抹幾下,看那樣子似乎真的會有口水之類的東西從他被胡須遮掩的口中流出一般。
“老三,我說過多少次不要那麼大聲,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一行四人中那名明顯比其他三人年齡大了許多的灰衣老者厲聲說道。此時若是有人看到這四人的裝束,定會一眼看出這四人正是前不久與穆章兩人幾乎同時離開營地的那支武者小隊。
“是,是,是。老大,等會咱們捉了那小妞可得先讓弟弟我嚐嚐鮮,嘿嘿。”雖然口中不斷的答應著,但是那名略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卻是絲毫未曾減弱,似乎那股子大嗓門就是天生的一般。
“好了,別說了。對付這種剛出道的新人對於我們蝰蛇小隊來說可是很丟臉的事,要不是看那兩個人身上還有點油水我也不會同意的。想必你們也看得出他們兩人身後必然有著某種勢力,所以我們這次動手必須幹淨利落,不然若是留下什麼把柄到時候可就難逃其咎了。老二,老四你們聽明白了沒?”見自己先前的那番訓斥並未有任何起效,灰衣老者再度出聲說道。
“知道了。”在灰衣老者的問詢下,一直未作聲的另外兩名武者低聲答應道。兩人的話音落下之後,這片樹林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忽輕忽重的呼吸聲和枯枝被踩斷的聲音不斷的傳出。四道黑色的身影在清晨沐浴的密林中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快速的前進著。
“小心一點,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沉默許久,穆章終於將自己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這種奇異的感覺已經快困擾了他半個時辰左右,自從離開營地之後他並總是有著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但多次回身查看一無所獲之後,終於將這一切歸結於自己的多疑。不過他的警惕卻並沒有因此而放鬆下來,反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有什麼好怕的,這裏不過是最外圍的地方而已。我們從出來到現在也不過是走了四五裏路的樣子。到現在也還沒遇到一隻魔獸,真是疑神疑鬼。”龐斐很是不屑的說道,早已閑得渾身不自在的她恨不得此時有一隻魔獸突然蹦到她的麵前,然後讓她活動一下都快鏽死的筋骨。
走在前麵的穆章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情形他也是感到有些無可施為。恐怕在真正遇到敵人之前這位大小姐是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穆章心裏如此想到。
就在兩人有些慪氣,互相不理的繼續向森林深處前進的時候,突然一陣窸窣聲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來。突兀出現的聲音令穆章身形突地一滯,旋即一抹嚴肅和凝重愀然爬上他的臉龐,身子微微前傾的同時伸出的右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背負在身後的長劍的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