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啷,嗆啷,嗆啷,嗆啷,嗆啷……
斷喝聲下,十數杆槍戟突然橫在澹台天宇的麵前,將他攔截在城門之外。此時,距離澹台天宇進入到星鳳城城門隻不過數步之遙。森然寒光閃耀在澹台天宇麵前,頓時令後者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而這般的變故,也是引得周圍正在向著城門之內行進的行人變的陣陣騷亂。
澹台天宇駐下腳步,臉色變得冰冷,雙眸之中閃動著極度危險的光芒。被守衛城門的士兵無緣無故的攔下本就令澹台天宇很是惱怒,更何況此時他的心中極度牽掛自己的父親,澹台嵐風。如此情形之下,澹台天宇心中的怒火已是被徹底的點燃,心中泛起冰冷的殺意,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透體而出的森寒使得周圍的溫度都是降了幾度,令攔截在澹台天宇身前的幾名士兵猶若針芒加倍,陣陣難以壓抑的恐懼從心底浮現而出。
從小便是受到貴族禮儀式教育的澹台天宇無論在何時都是表現的格外謙遜和彬彬有禮,哪怕是最考究的古老貴族家族中的最挑剔之人也是難以從澹台天宇的言語之中挑出半點的瑕疵。正是因為如此,澹台天宇才會在整個星鳳城的貴族圈中有著很好的口碑,以及給所有人留下一個好好先生的形象。隻是他們卻是不知,生於奧姆帝國第一世家澹台世家的澹台天宇自小便是見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對於這般的事情又怎會不熟悉。而且似乎他們也忽略或是忘記了一點,最老實的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比那些平日裏威風八麵,戾氣衝天,橫行四方的人變得更加可怕。因為那是不怒則以,怒則焚天的滔天怒火的積壓在刹那之間全部迸發。
“三少爺,怎麼回事?”車駕被阻攔下來,原本端坐於第二駕奢華馬車之中的澹台雷自然也是感覺到幾分不正常,而且那聲斷喝聲音之大,哪怕是在百米之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隻不過是距離數米之遙的馬車之內的澹台雷。澹台雷從馬車之中跳躍出來,幾步走到澹台天宇的身側,臉色極度難看的看著橫擋在澹台天宇麵前,刀劍槍戟交叉而成的圍欄,忍不住出聲問道。澹台雷如此的反應,並不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如此的陣仗,比現在這般大上十倍百倍的陣勢他都見過,隻不過以前見的時候都是別人麵對,而此刻卻是親身體驗著這種陣仗,而且他心中也是明白這種陣仗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
澹台天宇臉色鐵青的看著城門之處,順著視線望去,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出現在澹台雷的視線之中。直覺告訴自己,澹台雷心中明了剛才便是此人命令那些軍士將自己一行人攔了下來。之間這名壯漢渾身上下包裹在一件厚實的鋼鐵甲胄之中,半麵盔帽遮掩住幾近三分之一的麵孔,血紅的帽纓隨風而動,身後一襲到地的血紅披風獵獵作響。淡紅甲胄的胸口位置,有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徽記,整個圖形仿佛便是一道虎符鑲嵌在盔甲之中。虎符圖案整個呈現赤金之色,團中央赫然篆刻著五隻傲然昂首的巨虎,五隻金虎虎口之處共同拱衛的赫然是三顆明亮的圓珠模樣的刻印。三珠五虎金虎符,三珠千夫長,這名男子的身份駭然便是三珠千夫長,他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自然便是這星鳳城北城門指揮使。
“倉央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少爺自外歸來,為何不讓我們入城?”澹台雷一步上前厲聲喝道,雖然三珠千夫長的身份高貴,但是仍舊不被他放在眼中。
“哼,澹台雷,我敬你是我前輩,但是現在的你也隻不過是一名奴才,別在我麵前大呼小叫。本指揮使的名諱還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直呼的,如果再大呼小叫,休怪我不客氣,直接以叛逆之罪拿下,關押囚牢之中。”魁梧大漢甕聲甕氣的說道,伸手一把掀起頭盔,露出麵盔之下的廬山真麵目。粗濃的兩道劍眉橫立,左側臉頰之上一道寸許長的疤痕幾乎劃過半邊臉,下頜之上留著濃密的絡腮胡子。不過在這張粗狂的臉龐之上卻是有著一雙極不對稱的小眼睛,微微眯起的雙眸之中不是的閃過一絲的陰冷,使得整個人的氣勢顯得與外表極不對稱,格外令人不舒服。
“你!宵小之人,要不是當年老子救了你,哪輪到你現在猖狂,一個就知道攀附權貴的東西。”澹台雷冷哼一聲,怒不可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