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自己,還有她爸爸媽媽,端的都是“鐵飯碗”,命運都捏在人家手裏,受人家擺布。她爸爸雖然不在機關事業單位,卻是國營企業縣煤礦公司的一把手,人事權在縣委。
走在街上,肖玲越想越氣憤憋屈,拿出手機撥打蒲映東的電話。蒲映東已經回了辦公室,問道:“肖玲,下班了嗎?”
肖玲努力控製著情緒,低聲說:“下班了,正在路上,你呢,還在活動現場?”
“沒有,回辦公室了。——你不舒服嗎?是不是生病了?”
肖玲眼淚奪眶而出,卻仍然不肯失態,說:“沒事,感覺累,我想——你!”
她本來想說辭職,去蜃洲蒲映東那裏,話到了嘴邊一瞬間又變了。辭職容易,現在去蒲映東那裏合適麼?兩個人的關係還沒到那個程度啊。
她不是個衝動的人,凡事思前想後考慮清楚了才做決定。她心裏明白,踏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萬一以後和蒲映東的感情出現波折怎麼辦?
她雖然相信蒲映東的人品,但命運誰又說得清楚呢?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誰又能預料呢?當初葉慧對蒲映東那麼好,簡直到了崇拜的地步,還不是說變就變?
在兩個人的關係上,她同意蒲映東的想法,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來相互認識,慢慢培養鞏固感情。
蒲映東關切地說:“那趕緊回家休息,好好睡一覺,——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肖玲說:“不用了,你也早一點下班,別累著自己。好了,不耽誤你工作,回頭再聯係吧。”
她擔心自己失態,不敢再說了。
肖玲不敢把這事告訴蒲映東,也不敢告訴爸爸媽媽。雖然到縣委辦上班還不滿一年,但男領導和女下屬的緋聞她也聽了不少。尤其顧中庭是有名的色書記,民間傳說他搞過的女人二三百。
她沒想到這事突然就到了自己頭上,讓她驚慌失措。她心裏又恨又怕,那個滿臉和藹,滿嘴正大光明的人,還是一個長輩麼?還是一個領導幹部麼?什麼顧叔叔,什麼縣委書記,真肮髒!真無恥!
肖玲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處理,天天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顧中庭太忙,也可能是他身邊女人太多,自那次之後他沒再騷擾肖玲。
時間一長,肖玲稍稍鬆了一口氣,漸漸不再那麼警惕。
心美裝飾新的辦公室已經裝修完畢,員工都已經搬進去辦公。新辦公室就在蜃洲花園小區附近,麵積三百多平方米,位於新建的寫字樓國貿大廈的二十五層。
國貿大廈一共三十一層,蓋起來還不到一年,出租率才七成。
蜃洲的中小企業還不是十分習慣在高端寫字樓辦公,為的是節省支出。戴良濱以惟休裝飾為例,力主進駐高檔寫字樓,提升公司品牌形象。
蒲映東去年在天都考察過惟休裝飾的店麵,對進駐寫字樓還是比較認同的,最終接受了戴良濱的意見。
新辦公室比原來一百二十平方米的舊辦公室寬敞氣派得多,分為設計部、職能辦公區、會議室三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