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珍正揉麵，仔細打量著林玉芳，由衷地說：“還真是漂亮，很時尚！”
林玉芳笑道：“沒想到東東還挺會買衣服的！”
吳秀珍說：“你這個年紀，色調搭配要對比鮮明，毛衫、內衣最好是橙色的，白色的也不錯，褲子要穿黑色的。你皮膚白，這麼穿肯定好，最出彩。”
林玉芳上下看著自己，按吳秀珍說的想象著效果，說：“要鮮橙色的，或者純白的。”
吳秀珍說：“對，褲子要深黑色，修身板型的那種。”
林玉芳摸了摸身上的牛仔褲說：“穿化纖料子的更好吧？”
吳秀珍點頭說：“當然化纖的好，柔軟，容易出效果。”
兩個人討論了一會兒穿衣服，吳秀珍問道：“你姐今天晚上在哪兒吃？回這邊還是在那邊？”
林玉芳眉頭一皺說：“在那邊，不可能回來的，我還不樂意讓他們過來呢！——對了吳嬸兒，你忙，我得走了。”
她從廚房出來沒看見蒲映東，問蒲映玉：“你哥呢？”
蒲映玉一指臥室說：“打電話。”
林玉芳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鼻子裏輕哼了一聲，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回家了。
臥室裏蒲映東正在給肖玲打電話報平安，說：“昨天晚上夏老師、李老師請我們吃飯，在清山飯店，十一點多才散。”
肖玲問：“那麼晚，今天又開大半天車，很累了吧？”
“還好，回家高興，也不覺得多累。”
“是啊，你一年多沒回家，當然很興奮了。”
“你哥到家了嗎？”
“到家了，昨天上午到家的，嫂子和侄子都回來了。小家夥會走路會講話了，特調皮，太好玩了！他一回來，一家人都圍著他轉！”
肖玲的哥哥在夏城讀的大學，畢業後留在了夏城。他帶著老婆孩子回家過年，所以肖玲要幹家務，沒空到江映會蒲映東。
“我初五走，你有沒有空？”蒲映東問。
“恐怕不行，我哥初六走，我初五哪裏好意思不在家。以後再說吧，我正月走得開的話，去蜃洲看你。”
“那說好了，一定要去，還要早去，不然我會很失落！”
兩個人又絮叨了一陣掛了電話，蒲映東出來幫忙準備年夜飯。做飯菜他插不上手，就幫著打雜，洗菜洗碗盤抹桌子掃地什麼的。
到晚上七點一切就緒，一家人坐到桌邊開始吃年夜飯。燈光下望著親人的笑臉，他心裏感慨不已。去年這個時候他正在蔡澤明家裏過除夕，後來一個人去了濱海公園，在海邊那種孤獨想家的感覺畢生難忘。
每當這個時候吳秀珍都退後一步，把主動權讓給丈夫，這成了家裏每年除夕夜的傳統。
蒲懷德舉著高腳水晶杯對蒲映東說：“去年過年你不在家，第一次讓我和媽媽、妹妹三個人過年，這樣做是不對的，下不為例！今天除夕夜，本來不該說這些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媽媽當時有多傷心？她幾個星期吃不好，睡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