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映東說:“最近忙,真的沒時間,公司的事情,家裏的事情,兩頭添堵。”
蔡麗關心地問:“家裏什麼事情?”
蒲映東不願告訴她肖玲爸爸的事,說:“出了點麻煩事,正在想辦法解決,應該快了。”
蔡麗聽他不肯說,沒再多問,又閑聊了幾句就掛了。
蒲映東吃完最後幾口飯,放下勺子,從桌上抽出紙巾抹了抹嘴,隨手把紙巾丟進垃圾簍,點上一支煙。
吸完煙他拿起電話,拔通劉炎午的手機,說:“劉總,您好,我是映東。”
那頭劉炎午說:“映東,你等等,不要掛,我在車上,馬上到家。”
他在別墅門口停下車,沒有下去,邊開窗邊問:“你們怎麼樣,上個月?”
蒲映東說:“上個月還算正常,連產品五百萬多一點。”
劉炎午問:“蜃洲分公司嗎?包不包括東洲?”
“是蜃洲這邊。”
“真不錯!東洲那邊呢?”
“東洲三百萬。”
劉炎午很吃驚地問道:“東洲都到三百萬了?”
“含一百萬產品。”
劉炎午歎道:“我是真服你了,能打開東洲市場,很不簡單!開業才四個月吧?就做到三百萬,尤其產品配套這麼快就上來了!——這個月呢?”
蒲映東說:“就是這個月情況不妙,才給您打電話,兩個設計部加到一起簽了還不到七十萬。”
劉炎午苦笑道:“我們在蜃洲上個月才八萬多,這個月到今天一單沒簽!——東洲這個月呢?應該不錯吧?”
“東洲還算順利,到今天過了一百萬。”
“那個歐家佳,這個月真的簽到一百二十萬了?”
蒲映東肯定說:“真的,確實這麼多。情況很不妙,市場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客戶心態亂了,變得不理性,全想著便宜再便宜,不去想性價比的問題。我的意見是,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攜起手來,保持克製,不參與價格戰,堅持做好服務和品質,共同維護市場秩序。隻要幾家大的家裝公司態度明確,穩住陣腳,市場就會回複冷靜,這才符合大家的根本利益。”
劉炎午考慮了一下說:“你講得對,應該這樣,這樣才符合行業根本利益。但是映東,你心美在蜃洲優勢太明顯,把我們逼得站不住腳。如果我們能簽到五十萬,哪怕穩定在四十萬,我就接受你的意見。不瞞你映東,真對不住,我們馬上要推出優惠舉措,力爭打開局麵。”
蒲映東又試著勸了幾句,無奈劉炎午心意已決,他隻得算了。
回到家睡覺之前,他又給肖玲打電話問情況,肖父還是沒有消息,被困在井下的工人也還沒有救出來。
他心懸肖父和肖玲,晚上睡得不安穩,第二天吃過早飯到機場,坐第一趟航班到江映。
縣公安局對煤礦公司出事礦區實行嚴密的臨時管製,沒有分管副縣長簽字的條子任何人不準進出,包括進礦拉煤的客戶。
事發時在崗職工全部被限製在礦上,不準回家,不準接受采訪,不準議論此事,不準對外透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