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和小工、廚師都到廚房門邊往敞開門的包間裏張望，嘻嘻哈哈。飯店老板怕惹上王鎮長，趕緊走過來低聲訓斥了幾句，把他們趕了進去。
服務員端上來米飯，蒲映東又吃了兩碗，看看袁宏坤喝了有一斤了，放下碗對王鎮長、張福韃說：“袁總量到了，不能再喝，我陪大家。我們以兩杯為限，兩杯一了就結束。”說著他舉起大酒杯，向王鎮長、張福韃和其他幾個人略一示意，先喝下半杯。
王鎮長看他是鐵了心不願多喝，也自覺無趣，不再勸了。吃好飯出來到了樓下，張福韃低聲對袁宏坤說：“袁總，專程從市裏叫了幾個小妹，師院的，很不錯的……”
袁宏坤皺眉說：“不是告訴你了嗎？不必要這樣那樣，正常辦事就行了！”
張福韃說：“是、是，我安排不周，以後一定正常辦事。這次……都安排好了，你看……”
袁宏坤堅決地說：“不用！”
見蒲映東等人不去陪師院小妹，王鎮長樂得自己消受，臨走前搖著蒲映東的手說：“蒲總，盡管來碧坡做生意，有問題隨時找我，這塊地麵上我說了算！今天沒盡興，下次我們再喝！”
回到賓館，蒲映東、袁宏坤、柯小兵聚到一起談事。柯小兵說起對碧坡鎮的印象，搖頭說：“長三角經濟發達，思想開放，這個地方官僚氣這麼重！”
袁宏坤雖然是項目實施負責人，也說：“我也覺得邪！”
蒲映東說：“你們和政府官員打交道少，不習慣。象我們這樣不帶資金，不直接投資，地方政府沒興趣的。不必要管那些，我們隻看企業，不管地方政府。”
柯小兵笑說：“也是，我們要是帶個幾千萬，縣委書記縣長也得跑來迎接！”
袁宏坤說：“這些人目光短淺，象我們規劃的木業產業園，先解決前端銷售後吸引投資，市場拉動投資模式，比投資後再謀劃銷售不是更有前途？”
碧波木門有限公司是張福韃的家族企業，專業生產成品木門，年營業額六百萬，規模不算小。看得出來，為了迎接心美高層的這次考察，公司徹底整治了一下，廠區內外煥然一新，器物汙垢、地上垃圾清理後的痕跡清晰可見。公司員工一百多人，管理人員多數是張福韃的親戚朋友，工人有本地的，也有外省來的。一百多人年營業額六百萬，這個生產效率是很低的，和半自動生產、多個環節人工操作也有很大關係。據張福韃自己介紹，生產線設計產能隻利用到四成，主要是受銷量限製，也有管理能力的因素。說有管理能力的因素，指的是偶爾接到工程單，會搞得手忙腳亂。所謂工程單是指批量銷售的大單子，相對於零售而言，比如開發商精裝修訂單。
在車間生產線旁，張福韃說：“這一行管理都不行，象我們算不錯的了。不過參觀了心美的工地，我就知道了，我們碧波木門差得太遠。去年下半年我跑下來一單酒店裝修的單子，二百多樘門，全廠加夜班搞，還差點誤了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