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擔憂和不安中度過一晚之後，楊達在市長的帶隊下，乘坐第二天的班機回到了G市。
一下機場，楊達就打的，火急火燎地向G市西區的美銀廣場趕去，李碧蓮的公司所在地。
“碧蓮嗎，我到你公司樓下了，快點下來接我。”楊達望著固守在門口威嚴的保安，拿起手機一陣催促。
“好的，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到。”李碧蓮匆匆掛了電話。
五分鍾之後，一個靚麗的身影出來在公司大堂。
“哎喲，楊達，不見一段時間，變富貴了，成為百萬富翁啦！”李碧蓮一看到楊達，嘴裏劈裏啪啦地一頓調侃。
“蓮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可是賣身錢，每一張都滴著我的血汗哪。咱們快去辦正事吧，誤了時間，我就徹底和古畫說再見了。”楊達抹著臉上的汗水，著急地說道。
“急什麼呢，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嗎？市場總監，怎麼說也是公司的高層，少不了你的份。錢帶來沒有？”李碧蓮悠悠地說道。
“現金沒有，卡倒有一張。能行嗎？”楊達看著李碧蓮那鎮定的樣子，心情也開始變得輕鬆了。
“行，隻要裏麵有錢就行。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去賭城一個來回，就贏回了幾百萬。想不叫你賭神都不行了。”李碧蓮一邊說著，一邊將楊達領入了佳得公司。
門口的保安見李碧蓮回去，馬上立正，敬了一個禮。
李碧蓮衝著他微微一笑，笑得保安同誌心花怒放，滿麵春風的。
楊達也向乘機向保安揮了揮手，他得抓緊機會拉拉關係。起碼得混個臉熟，說不定日後要經常過來的。
進了公司，李碧蓮徑直帶著他直奔財務，在財務那交了50萬的保證金。
“嗬嗬，這樣一條白條，就價值50萬了，你們公司可真是隱形土豪。”楊達笑著揚了揚回執，對李碧蓮揶揄道。
“是啊，可別小看我們這些拍賣行啊。裏麵隨便一件不起眼的小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等於你們以前公司工作十年的利潤呢。”李碧蓮回應道。
“那你們公司不是富可敵國？”楊達故意裝出一副很驚詫的樣子。
“你別裝傻了，我們拍賣的大部分是客戶的藏品，我們隻收傭金。你猜一下這傭金的費率是多少？”李碧蓮問道。
“嗯，這個我猜猜。我剛好有個同事買了間房子，聽他說中介收了3%的傭金。我看，你這藝術品拍賣的最多也就雙倍，6%已經很多了。”楊達想了一下，語氣肯定地說道。
他那同事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50萬，給了一萬多的中介費。
當時房價也不貴，50萬在G市這種二線城市已經可以買到200多平方的精裝修了。哪像現在50萬，連個首付也不夠。
那同事整天牙疼似地向楊達嘮叨，說這中介也太特麼地黑了，隻帶他看了一次樓，幫他跑了兩趟房管局，就收他一萬多塊錢。這錢也來得太容易了。
楊達心想，你這拍賣藝術品的，怎麼也不及住房這種剛性需求的商品實用吧。6%的傭金，明顯是出高了。
“錯了錯了，給多你一次機會，再回答過。”李碧蓮像小孩子一樣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含笑說道。
“好，好。2%，以此為準。”楊達一看有後悔的機會，像搶答一樣糾正道。
他覺得6%的費率對一件毫無實際用途的藝術品來說，高了一點，就報出了一個比房地產中介還低的傭金率。
“錯！錯！錯！大錯特錯。楊大哥，你怎麼將我從事的這個高端行業的收入想得如此的低級，那我和那房產中介有什麼兩樣。老實告訴你吧，你說的2%前麵應該加多一個10。”李碧蓮神氣十足地教訓道。
“神馬？12%？有沒搞錯。簡直是暴利，暴利啊。”楊達驚叫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既不能吃，也不用住的一張破紙，其傭金竟然達到了驚人的12%。
保守估計，如果他的那張《倉頡神文圖》最後成交價達500萬的底價，他最少也要給60萬的傭金。
如果真像李碧蓮說的那樣，這幅畫以1億元的天價拍出去，那傭金竟然高達1200萬。楊達現在兜裏的錢，連個傭金也不夠付。
“想不到吧，我們這行業竟然有著如此高的利潤。我當初也是不知道了，進了這一行才知道它的利潤是這麼高。否則，怎麼可以在這市裏最高檔的金融寫字樓裏開公司呢。”李碧蓮驕傲地說道。
“尼馬的，太暴利了。你們這工作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啊，怎麼就能拿這麼高的傭金呢？”楊達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藝術品拍賣市場真是逆天了。
“你可別小看我們這一行啊，裏麵的工作量可大著呢。就鑒定一項，裏麵的技術含量也很高。除了專家的肉眼鑒定之外，還要動用到放射性元素的測量、碳分子分析之類的高科技，你敢說這技術不大？”李碧蓮一本正經地反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