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狗腿子王二重碰壁,周岩便仿佛被無形的扇一巴掌,不過他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轉身離開,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話:
“你再沒有與我坐著說話的機會了!”
周岩沒有繼續鬧事,絕不是他涵養有多好,而是他確切的知道,自己的大哥絕不會就這麼放虎歸山,他會將周逸徹底擊垮,然後趕出周家!
“等著吧,周逸!你撐不了幾日便會哭著來求我的。”
周岩走了,越茹卻是幾分慶幸又夾雜幾分憂愁,“少爺,你的情況真的有周岩少爺說的那麼嚴重嗎?沒有了化氣解形丹,便無法修煉了嗎?”
周逸擺擺手,不願這個一直侍奉自己的小侍女再為自己苦惱,含糊道:“我自有辦法的。”
越茹卻越發不安,咬了咬嘴唇道:“若、若是茹兒讓少爺感到為難,茹兒賣身給周岩少爺便是……”
周逸摸了摸鼻子,奇怪道:“我很像是龜公嗎?”
周逸的幽默讓越茹忍俊不禁,心中的憂愁消減了不少,也許少爺真的會有辦法。
然而真實的情況卻是周逸自己心裏也沒底。鬥氣到底是與真氣完全不同的力量,以往的知識不能完全照搬過來,好幾套方案已經在心底就被否決了,原因無他,風險都太大了,他不敢輕易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變成手指頭都動不了的廢人。
周逸讓越茹到周家的藏書樓找些醫書過來,仔細研讀。他發現,雖然鬥氣與真氣不經相同,但人的身體構造還是一樣的,興許那一套針灸療法會有成效。
不過,實施針灸術所需要用到的銀針不能是普通的銀針,必須是能夠經受住真氣催化的才可以。
陳伯庸是周家的禦用藥師,同時也是個煉氣八層的老煉氣士。他躺在一張搖椅上,手捧一卷丹書,渾濁的老眼在字裏行間探索著。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他放下丹書,看到來者時,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回去吧,你的事情老朽也無能為力。”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周逸和越茹。
周逸道:“晚輩是來向陳老借‘梨花針’的。”
“梨花針?!”陳伯庸的眼神有幾分抗拒,那梨花針是他唯一的一件靈器,而且是成套靈器,十分珍貴,從不借給他人。
周逸道:“晚輩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隻要晚輩能做到,陳老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便是了。”
陳伯庸搖了搖頭,道:“老朽別無所求,請回吧。”
越茹忍不住道:“陳老,你難道忘了當初老爺對你的知遇之恩了嗎?”
周逸也目光灼灼的看向陳伯庸,越茹口中的“老爺”正是自己已經逝去的父親。
陳伯庸從搖椅上站起來,渾濁的雙眼變得迷離:“老朽自然沒有忘記老爺的恩情,如果不是老爺,老朽可能還在被人追殺……”
“既然陳老你沒有忘記曾經欠下的恩情,那你今日為袖手旁觀?”越茹質問道。
陳伯庸歎息道:“老朽時日不多,隻想安度餘生。周逸少爺得罪了周大少爺,老朽若想要在周家待下去就不得不低頭做人。你的情況想必你也清楚,修行的重要經脈損傷嚴重,這就意味著修行之路已經斷了。說句不好聽的,你不值得老朽以身犯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