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計可施的陳伯庸慘白著臉色,問道:“周逸少爺,你可知那和尚的法號?”
周逸道:“枯草大師。”
陳伯庸身軀猛然一震,哪怕他有計可施也不敢再抱著僥幸心理了。他很清楚這個枯草大師的能耐,哪怕是奪舍也躲不過枯草大師的法眼,而且如果讓枯草大師發現自己竟然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自己恐怕死了也會被勾魂索魄。
陳伯庸緩緩將那副《千手千目菩薩觀想圖》收了起來,心若死灰道:“周逸少爺,有勞帶路了。”
周逸反而有些意外的看著陳伯庸,這陳伯庸還真是一點都不掙紮抵抗,就像那枯草大師說的那樣,看到紙條後便會乖乖就範。
陳伯庸跟著周逸,心情矛盾的來到了連角山脈的那個溶洞前。
枯草和尚便如同老僧入定般,盤腿坐在洞口。
周逸和陳伯庸走上前去,還未開口,便聽見枯草大師打了個哈欠,仿佛是剛才睡醒,不滿道:
“施主,你辦事情也太慢了吧?再多等兩天,貧僧的頭頂可就要長蘑菇了。”
周逸歉意一笑,道:“回到周家後遇到了一些事情,實在不好意思。”
“貧僧都聽說了,不就是和人打了一架嘛。”枯草大師擺擺手,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轉而看向了在一旁忐忑不安的陳伯庸。當他再次看見此人,千言萬語堵在心頭,最後隻是重重一聲歎息:
“你個逆徒,可讓為師好找啊!”
陳伯庸猛然跪了下來,不斷叩首,痛哭流涕道:“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知錯了!”
周逸有些愕然,陳伯庸竟然是枯草大師的弟子?不過想想也釋然了,若非有如此特殊的身份,又怎麼能盜取得了無鳴寺裏的功法?
枯草大師道:“那功法呢?”
陳伯庸趕忙取出那副卷好的《千手千目菩薩觀想圖》,雙手奉上,哭訴道:“弟子一時糊塗,請師父開恩!”
枯草大師拿過來打開一看,確認無誤後將其收好。看到弟子已經滿頭白發,忍不住唏噓道:“若非受此功法毒害,以你的慧根,恐怕早已達到築基境界了,又怎會淪落至此?”
陳伯庸這時才恍然大悟似的,悔恨道:“弟子犯了貪念,弟子知錯了……”
終究是師徒一場,枯草大師道:“起來吧,隨為師回到無鳴寺,聽憑方丈處置。”
臨走之時,枯草大師對周逸道:“來日若有機會,施主不妨來無鳴寺喝杯酒水。若有需要幫忙之處,貧僧一定盡力而為。”
周逸拱手道:“大師客氣了。”此時,他還不知道枯草大師這一諾的重要性。
從外麵回來,修煉時,周逸猛然發現自己的識海裏多了一尊菩薩。
這尊菩薩坐在蓮台上,一動也不動,仿佛是一個雕像般,然而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卻讓人莫名心悸。似佛而非佛,非魔而似魔。
忽然,周逸感覺到體內的焚屍血炎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即便自己竭力控製,也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