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聲聲怒吼,陣陣擊鳴,月光下流血激戰,不知何時才會煙消雲散,兩族軍士手持尖刀利器,身披厚甲,相互交錯,相互撕殺,戰火,硝煙,飛箭,呐喊,種種聲音混雜不堪,兩邊都像發了瘋一樣彼此進攻,像無所畏懼的野獸。
汗水滑過破天的臉龐,鎮龍魔劍在月光下閃過一道黑光,三千鬼族軍士一擁而上,他在敵陣裏像一頭猛頭,不斷斬倒一個又一個士兵,揮出的劍浪更勝暴風吹彎了粗壯的妖竹,許英站在竹梢頂端望著下麵的撕殺,一股石破驚天的力量令三千鬼族士兵按奈不住。“噬天陣還沒有好嗎?”許英問著身後的黑影。
“元帥,馬上就好了。”這個黑影行如閃電,一眨眼之間他已經不知去向,破天一劍排山倒海壓退上前的士兵,憑借劍氣在大軍之中斬出一條千米長的溝壑,妖竹林內的竹子筆直的傾倒一片。
寒風陣陣卷起地上的竹葉,鎮龍魔劍不斷汩汩淌著鮮血,他的腳邊橫七豎八的屍體擺了一地,更多的鬼族士受了傷怯怯地不敢上前。破天仰天一吼,仿如巨龍咆哮,震天動地,嚇得這群士兵更是畏首畏尾,他就如同進入羊群的龍,不斷撕殺著,再撕殺著,品嚐著敵人的血,敵人的恐懼。許英從袖子裏取出一條草繩,草繩在他手裏化成一條金鏈子,如遊蛇一樣的金鏈子纏住了破天的手腳,一見破天無法動彈,士兵們舉著長槍整齊地向他刺去。
破天隻覺得腰身一涼,數不清的多少兵器刺進自己的身體,他憤怒地仰天而吼,金鏈硬是被他掙斷,圍著的士兵被他一劍割喉,看著更多湧來的士兵,他不斷撥出身上的長槍,飛擲出去的長槍足有移山之力,整排鬼族士兵被一支長槍貫穿,他不斷抽出身上的長槍,再一槍一槍還送回去,不多久的功夫這三千士兵不足兩千。
破天撕破身上的玄陰戰袍,露出肩膀上的紅色騰龍圖,他將戰袍往腰上係緊,以防止血過多的往外流,能夠將鬼族的人當成凡人來殺碌的,許英還是頭次遇上,不容置疑的是,破天不死,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擺開噬天陣。”許英放令下去,一時間餘下的士兵紛紛後退,破天一聽噬天陣,臉色異變。糟糕,還是讓他們先完成了噬天陣,蒙城……
“本來這陣是用來殺魔族的王,不過今天看來必須得先除了你。”許英冷聲一喝,天地之間風雲突變,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打著竹子,一時間雨水飛濺,迷蒙一片。破天望著頭頂上方壓下來的方石,這石上雕有奇怪的文字與圖案,不過他知道這塊石頭正在奪走他渾身的力量。鬼族士兵的長槍刺過他的耳邊,破天移步上前斬下兩名士兵的首級,看著他的背後已經長出一對紅色的龍翼,可頭上的那塊方石的力量,龍翼片刻之間就消失無蹤。
“放雷箭!”雲層上方,一千鬼族士兵拉開雷弩,一支支雷光化成的箭羽向他射來。這如同急驟的雷雨,他捏緊鎮龍魔劍拚盡全力阻擋,一連幾輪的雷箭後,破天腳邊的竹子已經是一片廢墟,地上到處是坑坑窪窪的洞。破天半跪在地上,用鎮龍魔劍撐著自己的身體,他撥掉身上的兩支雷箭,血順著衣角流在泥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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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你中計了,這噬天陣就當我與鬼飛星送你的禮物。”許英站在他的麵前,輕蔑地淡淡一笑。“魔族的公主很快也會來與你相見,可憐的蟲子。”
中計?難道……他此刻才清楚蝶為何一直擔心自己的兄長。我不能死在這裏,我要回去!他緩緩起身,身影如光電一般一劍刺入許英的喉嚨,許英所料未及,睜大了眼瞳顯得不敢置信,他捏緊破天的手,抽出匕首向著他的脖子砍去。
下一秒,破天望著自己那無首的身體還牢牢抓著許英的身體,那一瞬間,那雙凝望敵人的紅眸終究沒有合上,望著許英在自己眼前倒下,他的眼角紅色的血淚涓涓流下。對不起蝶,對不起我那可憐的兩個孩子,好想見見無道,月婷……媽媽,當年你也是跟我一樣不舍嗎?暴雨越下越大,血與泥水彙在一起,流入窪坑,鬼族的士兵紛紛興奮地嚎叫起來。
次日的天明,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誰啊。”她困倦地撐著惺忪的雙眼,一開門就看到遍體鱗傷的小雨。“小雨你是怎麼了?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公主……快……快去救殿下與小公主。瀝王後要除掉你……”小雨說完就昏倒在她的腳前,蝶一聽小雨這麼說,顧不得照顧她直奔向兩個孩子的寢宮。怎麼會?瀝要加害我?蝶一推開門就看到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暗月與冷月。
王城外麵傳來一陣****聲,兩名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這兩名侍女同樣受了傷。“公主不好了,大將軍說你私通鬼族要加害於王,正要來抓你。”“他敢!我可是魔族的長公主,還有破天在!”蝶抱起兩個孩子,這孩子冷得好似千年寒冰,嚇得著急地喊道:“快傳禦醫。”
“不行!長公主,破天附馬已經被鬼族的殺害了,附馬的首級清早就被掛在蒙城外鬼族大軍的陣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