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填補過去
作者：AKNZ
人會改變,或從此以後已不是別人眼中的那個你,又或不再是曾經的自己。因為一個人的處事態度都是來自過去的經驗,也許從前把一件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現在隻會冷眼旁觀；從前滿腔熱血的青春,現在已麻木不仁地任其老去。
A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心中充滿複雜的心情。有驚訝,因為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有歉意,因為自己從離開到現在,沒有跟他提過半個字；有疑惑,因為此次的事沒有被媒體公開,按理說他不可能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這裡；然而更多的是悉然,因為A覺得自己的處境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出現在這裡,A市電子廠的老闆。
"不歡迎我嗎?怎麼這副表情?"老闆微笑道
A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忘了收起呆子般的麵容,撓了撓頭:"不是,我以為自己眼花了。"
老闆笑了笑:"你走投無路了嗎?怎麼這麼喜歡呆在這裡?"
A也笑了笑,老闆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嘲笑自己兩年前沒能進來,不甘心兩年後再重踏舊路。但A聽得出,這語氣裡麵更多的是責怪:"也許現在註定是我還債的時候。"
"A,我一直承認你是一個聰明人。"老闆輕似搖了搖頭:"從你把我的存款追回來之後,我就看好你,因為你有著無私的心態,所以沒有在其中拿走一分錢。從你向我提出第一個要求的時候,我就更加確定你是一個不求虛榮心的青年,因為你肯放棄高層的職位甘願去做一個無比辛苦的技術員,所以我很贊許你對生活的態度。從你為我的電子廠做出巨大貢獻的時候,我對你的青春已經沒有任何意見了,因為你有著一顆感恩的心,所以你履行了一開始的承諾(就是兩年前這個老闆出錢請律師為A打官司,而A承諾會把錢還給他)。所以,你所有欠下的債都已還清,但現在,我已經不承認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A沒有說話,慢慢地低下頭,像一個被受罰的孩子。
"因為你曾經站在了人生的高峰,卻因為一個生活的敗者而連滾帶爬地摔了下來,所以你隻能比他更失敗。因為你曾經精疲力竭地從生活的沼澤中爬了上來,卻因為你試圖可憐一個想拖你下水的人而去重蹈覆轍,所以你比那個人更可悲。"老闆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想想活該的自己,可能也隻有現在的狼狽的摸樣才對得住自己了。雖然A明白老闆不是在責怪,也不是在嘲笑著自己,但此時沒有誰比自己更想去奚落自己了。
老闆看著在自我反省的A,發現自己說得確實過份了一點,自己隻是A曾經的老闆,並沒有資格去追究別人的錯誤。但是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真讓人愛恨有加:"或許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就是可以在還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之前做率性的事,荒唐地也好,可笑的也好,那都是無悔的青春。"
"我承認自己太糊塗了,沒想到一直以來虧我還在無微不至地享受這個過程。"A平靜地說著,眼中盡是回想曾經做過的事。
"那你想好以後該怎麼走了嗎?"
A笑著搖搖頭:"再給五年時間我吧,我的頭腦已經遲鈍得不堪重負了。"
"嗬,隻怕五年之後你把現有的答案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至少那個時候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A淡然
"如果我還會像兩年前那樣把你拉出去,你還會重走一遍過去的人生嗎?"老闆不安地看著A,像是在等待著答案,更像是在下達著命令。
A會意地笑了笑,他知道已決定再次用錢換回自己的自由:"可能會,但我可能已沒有能力再去為自己買單了。"A的意思就是如果老闆真的再次出錢請律師,自己就會一直堅持著對生活的態度,但不會再次去到A市為老闆工作了。
而其中的意思老闆也明白,畢竟好馬不吃回頭草:"如果排除了A市,而是很遠的地方,你還會繼續為我還債嗎?"
"很遠的地方?"A不解
"其實在半年前,我去到那地方談生意地時候,就注意到那裡存在著非常大的商機,所以就開始投資,現在已經成型了,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殊不知回到這邊居然發現你已經走了,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經詢問我瞭解了大概的經過。在詢問也沒人知道你在哪裡,想不到你又不安份地出現在這裡。"老闆說完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