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聶風入魔之後,與步驚雲展開驚世一戰,結果雙雙墮涯,聶風回複本性,步驚雲失蹤。
相距二人一戰,一晃已是十年。
日正當空。雲崖相錯,風光奇秀,一座山峰直插入雲,宛若利劍穿雲。
一頂轎子行走山間,那雲海霧凇。風喧林嘯,倏見清泉自山澗流出,山石險奇,鳥徑飛絕!
縱使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在這裏行走,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掉了下去。而這抬轎子的四個轎夫,居然如履平地一般。
二日之後,北水村。
轎子這才落下,一個手裏握著一把長刀的男子從轎子走出來。
這握著長刀的男子,便是淩雲。原來,是秦霜按照淩雲的吩咐去尋找一個地方。在刀成之後,便找到了。
從開始找到找到了,隻不過花費一天的時間,可見現今天下會的實力,是多麼的厲害。
北水村雖然是個小漁村,但要同時符合有風雲二人的雕像這個特征,便是輕而易舉的事。
風雲像前,綠樹成蔭。仿佛撐起的一片巨傘,為二人遮風擋雨。
這兩尊石像就鑄在距離大海不遠的小山上,,迎麵拂來的微風中還能聞到海水的腥味。
雕像帶上底座高約兩丈,步驚雲手持絕世好劍,披風斜肩,傲然駐視遠方,目極海天盡頭,一頭雲一般的卷發似要隨風飄起,容貌神態傳神入微。
淩雲在此駐足凝望,日暮西沉,隻見一名青衣卷發的漢子,攜著家小來到風雲像前。
他身邊是一位身著紫衫的清麗婦人,她的衣著或許並不如何典雅,麵上也毫無精心的妝扮,但正是這份素雅讓人不覺眼前一亮。
她的眸子很清澈,是山間清泉那種恍若透明的清澈,清澈得沁人心脾,仿佛不被世間任何雜質所汙染,也無法被汙染,因為她看不見。
那青衣漢子輕柔地牽著她的手,悠然漫步在夕陽之下,他們左右分別是一名紮著幾根小辮子,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與一名麵容堅毅,身體健壯厚實的十來歲小夥。
其樂融融。
隨著那青衣漢子的步伐,一家人漫步至風雲像前。
那青衣漢子開口道:“凝,這便是你經常掛在嘴邊,十分敬重的那個步驚雲的雕像了。”
那小女孩兒驚訝地開口叫道:“爹!那個步驚雲的相貌好像……好像……”
淩雲的視線轉向那青衣漢子,隻見他如刀削般堅毅的臉龐,劍眉星目,發卷如雲,稀疏的胡渣更添一絲男性的魅力,然而再往雕像看去,除去胡渣,竟有九成相似!
微風乍起。
一名身披白色長袍,黑衣長褲,背上背著深藍色刀匣的男子飄然而至。
同樣將注意力放在步驚雲像與那青衣漢子臉上,喃喃自語道:“好像……”
這時候,隻聽得那男孩兒道:“好像……爹!”
那青衣漢子搖頭笑道:“怎麼會?步驚雲他是武林傳奇,像我這樣平凡的人,又怎會和步驚雲相像?”
他伸出手臂將妻子擁在懷中,輕輕道:“不過,我總算有一點比步驚雲優勝呢,因為我比他幸福,至少我有一個好妻子,與一雙乖孩子。”
接著又道:“太陽要下山了,我們趕在天黑前下山吧。”
那女孩兒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頭,嘻嘻笑道:“好呀,爹,娘親,我今晚要吃醬燒牛肉!”
紅彤彤的夕陽斜射而下,印著四人的影子長長拉在山坡上,海風吹來,野草隨風搖擺。
“這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我該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利而破壞呢。哎,終究還是比不上帝釋天啊”淩雲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一聲輕歎。
淩雲偏頭回來,準備上轎子的時候。無意間瞥向那白袍黑衣的男子,隻見那男子濃眉如刀。
麵部輪廓如同大理石雕刻而出一般線條分明,俊朗堅毅,眉心一道紅色的菱形印記,讓整張臉看起來更添一種特別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