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突然,尚不及反應,離合陰圭卻已在空中與那紫玄兩色奇光當空迎上,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墨綠寶光與玄紫奇光全都收斂。
空中便多出一柄七寸長短的寶圭,色呈墨綠,但奇亮不減,隻再放出萬道毫光,但光暈不出尺許,又仿佛一個正反兩麵的古令符,懸在空中滴溜直轉。
離合五雲陰圭,卻已是與紫玄奇光彼此相合,再不能發揮威能。
如此,連山自然大驚,心念電轉間已然醒悟。
對方放出的兩色奇光乃是何物,除了自家法寶的另一離合五雲陽圭外,這世間卻還有何寶能令得自己陰圭威能立斂。
當下手中決印急揮處,他便欲以太清控寶禁法收回那空中寶圭。
他就不信,以自己千餘載的蘊養祭煉,對離合五雲陰圭的操控,還能比不上對方區區一個後生晚輩?
現在兩邊機會相等,對空中已合攏的離合寶圭都有操控收回之力,就看哪方控寶得力,這合攏的寶圭自就要回到哪方之手。
因此電光石火間,他的反應也都極快,心念剛起決印剛變,那空中滴溜直轉的寶圭立時便是徐徐回飛,欲要向連山這邊飛去。
且為防止其餘兩地從中攪亂,連山的另一手也更是連連催使,令得那四麵雲霞中的億萬根大五行絕滅神針攢射更急,務必要牽製住那綠袍之敵。
這般一係列的舉動下來,可以說連山已是使盡了渾身解數,應變之道也都做到了極致,億萬五行絕滅神針攢射間。
淩雲果然也沒有分出手來,寶幢精芒與劍陣兵戈也都盡數被神針牽製在雲霞之內,不得抽手。
當然他強收空中寶圭時,也感受到了那寶圭也被一股相反的大力扯向對麵的身著紫色道袍的男子處。
但那股力量雖大,卻也大不過自己之力,眼見得寶圭離己越來越近。
即便以連山千年來已近乎波瀾不驚的心性,也都感覺到一種驚喜在心頭慢慢滋生。
也難怪,千載之前其就以離合五雲陰圭做為鎮山四寶之一而威震三教,偏那陽圭的下落雖明知就在元江。
可時間不到卻不取之,終其千年修煉歲月也從未能見得兩圭合一之時。
眼見得就在眼前陰陽合一的寶圭就要落於己手,原了自己一樁憾事,試問這連山又怎能不覺驚喜?怎能不覺欣然。
隻是,他心頭的驚喜剛剛滋生一半,卻又被一起突生變故而絞滅,甚至轉喜為怒,驚怒失色。
而這種突生變故也不是來自旁人,正來至與他爭奪寶圭的紫色道袍男子,淩雲的第二元神。
那第二元神眼見與連山爭收寶圭奪不過他,忽然便再是法決再揮,一朵大約丈許的千葉蓮花,四外蓮瓣尖上齊放毫光,便急速飛出,須臾間已至那寶圭之下。
隨見那蓮尖毫光簇擁著一個蒲團寶座往上一迎,竟已將寶圭徐徐托住,這時蓮上方幻現出一圈佛光,祥輝瀲灩,飛舞而下。
上下相合處,竟把個七寸寶圭也合攏在了其中。金蓮佛座,卻首次被淩雲或者說第二元神用在了護身之外,困寶之用。
見那寶圭一被蓮座困在其中,佛光瀲灩毫光飛射處,連山臉色大變間。
卻已再感受不到了與那寶圭的氣機牽引,那氣機,已是被金蓮佛座給阻斷,並帶之回飛第二元神處。
如此一來,任連山再是如何祭煉那五雲陰圭長達千年,可失了氣機的牽引,他也同樣是素手無策,驚怒之一。
刹那間,金蓮佛座裹定寶圭回飛至七寶金幢的霞彩之外,內中的第二元神拔身飛出。
離了寶幢霞光便投身進了蓮座祥輝之內,同樣的,有金蓮佛座祥輝護翼,那四麵攢射不息的億萬根絕滅神針,也一樣是奈何第二元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