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調查古井冒血水的案子時,等在旅店裏的周墨被撒旦之刃劃傷,因為流血不止而喪命。我知道這是李先生做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在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成為富可敵國的巨富,雙手肯定早就沾滿了失敗者的鮮血。可是我無力反抗,我累了,原來保護地球,維護全人類的安定團結這個任務原來如此沉重,我已不想再做什麼抗爭,就讓一切聽天由命吧……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本來隻想好好安葬周墨,給她辦一個讓她滿意的葬禮,可是在向曹教授谘詢的時候,他卻告訴了我一件讓我感覺非常震驚的事情:按照周墨所在部落裏麵的習俗,像周墨這樣會下蠱的草鬼婆死後不僅不能火葬,還要麵朝下放進棺材裏!我不明白為什麼非要麵朝下下葬不可,就讓曹教授給我一個理由,沒想到曹教授給我的解釋居然是:部落裏的土著之所以把會下蠱的草鬼婆麵朝下放進棺材裏,是怕會巫術的草鬼婆複活後從棺材裏爬出來!
如果這是在以前,我會對曹教授的話表示不屑,可是在我經曆了情蠱帶給我的傷害之後,我對周墨所掌握的巫術已經有了敬畏之心。所以曹教授的話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但是把死者麵朝下放進棺材裏,我總覺得對死者有些不敬,我已經虧欠周墨太多了,現在給她辦一個完美的葬禮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因此我決定還是不停曹教授的話,花大價錢找了一位老木匠打了一口棺材,然後租了一輛皮卡拉著那口棺材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把周墨安葬在了公園裏。整個過程我隻找了高珊幫忙,因為我讓李先生把周墨的遺體用冷藏車運送了回來,所以取屍體並沒有任何阻礙。隻是在把屍體放進棺材裏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正常擺放,讓周墨安詳的躺在棺材裏下葬。等我和高珊挖好了坑把棺材埋好,我和高珊拿著鐵鎬站在一旁待了許久才默默離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高珊關於那口冒血的古井調查的結果如何,高珊說勘測人員在挖掘了一段了之後,感覺施工難度非常大,所以他們往古井下深入了光纖攝像頭。從采集的圖像來看,一片模糊,不過采集的血液樣本證明確實是人血。這件事已經交給技術人員接手了,我們不需要再跟蹤調查。我聽高珊這麼說,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比如說周墨的死……
我呆在家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可以徹底地放鬆自己,突然間整個人放鬆下來,感覺非常不適應。我不知道自己該幹點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會從失去周墨的悲痛中走出來,反正我隻在家呆了兩天就感覺受不了了,於是我決定找幾個朋友出去聚聚,好歹讓我出去散散心。於是我給一個叫穆雷的戰友打電話,他家離我住的地方病不是很遠,我想找他去酒吧喝兩杯,可是一接電話他卻對我說:“修遠,你知道麼,猴子家出事了!”
猴子就是我們當武警時經常給我們講鬼故事的那個戰友侯新宇,我聽穆雷的語氣就知道這事兒不小,就讓他別著急,把話說清楚,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穆雷告訴我他隻知道是猴子的妹妹出事了,猴子前幾天才給他電話跟他借錢。我跟猴子的關係並不近,但是穆雷跟他到底是不錯,可是現在正好有時間,算是有閑有錢,就跟穆雷提議去猴子家看看。穆雷退伍之後自己開了家小超市,他說他的店可以讓他的父母幫忙照看,準備準備就可以走。我聽他這麼說當時就決定跟他一起去猴子家看看,我們好歹是一起扛過槍的兄弟,直到他家出了事不能不管,更何況我正好需要出去散散心呢。
我先到穆雷家跟穆雷會合,等我們坐上了火車,穆雷問我在哪裏上班,怎麼這麼閑。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跟穆雷說:“我……我在一家網絡公司當保安……”
“得了吧!”穆雷聽我這麼說之後一擺手說:“你看看你穿的戴的,哪像是個保安?跟兄弟都不說實話,找抽呢是不是?”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安保主管,小主管而已……”
這個解釋倒是讓穆雷相信了,可是小子總是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他又問我都當上主管了怎麼還這麼有空。我被他問的煩了,告訴他我們公司倒閉了,我拿著失業補償金沒事幹,打算先玩兩天。穆雷看我有些不耐煩也就沒再問什麼,我倆聊了些陳年舊事,一直到火車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