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之下,終於被我連哄帶騙的帶到了剛才路過的河間縣的縣衙門前,隻見縣衙兩側的牆壁之上分別懸賞張貼著兩張文告,原來前些天這不大點的河間縣竟然接連發生了兩宗命案。
可是這兩宗命案卻都顯得頗為其蹊蹺,讓縣衙中的捕快與縣令感到無比的棘手不說,通過查閱詢問等手段得知案情之後,又一時間找不出凶手破不了案所以才招貼懸賞,好尋得能人異士幫助破案,為此縣衙老爺還咬著牙自掏腰包的拿出了一千兩紋銀作為打賞。
如今三天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人敢上前揭榜辦案,或許這案件真的是蹊蹺的很也說不定,可在我張天明的眼裏,這世上似乎真的無難事,縣衙裏的縣太爺也許隻會大肆斂財欺壓百姓,一任縣太爺萬兩雪花銀也隻是個毫不誇張的說法,如今世道安定人人太平的盛世,小小的縣城幾年也不會趕上一宗命案發生,所以基本的斷案縣衙還是可以應付的,但是到了這無頭無序的命案上麵,無論哪位當縣令的大人也些偏頭痛,
這樣的命案偏偏讓這個上任還未滿整月的河間縣縣令碰上了,還一來就是兩宗,難怪河間縣縣令下得了血本要識破此案,試想一下要是這命案滿七日破不了,別說他縣令的烏紗帽保得住保不住,果不其朝廷怪罪下來怕是還要治他個辦案不力之罪。
我二話沒說這就要上前將書寫的懸賞文告摘下,結果剛要動手就被站在一旁的一個胖捕快攔下說道:“哪裏來的山野土豹子,不看看這是什麼公文你就敢摘下?當心你有心摘榜無力辦案,當時候還得我們重新寫一張懸賞文的費事!”
唐寅見我被無端攔下,便走上前拱手向著那胖捕快說道:“這位官爺,既然這是懸賞辦案的公文,我家兄弟上前摘下又有何不可?況且你這般的以貌取人怕即便是再有能人異士想要揭榜,但看見你這副尊容和聽到你剛才的言語,也無心辦案的憤然離去了吧?”
“從哪裏老的兩個毛賊,竟然敢說你爺爺的我的不是!你們不要命了!”那胖捕快哪裏聽不出來唐寅表麵的看似恭敬,實際上是在用言語向著他表明不滿,所以這邊說著便將腰間的佩刀拔了出來,想要當場將唐寅與我拿下。
“展翼休得無禮!”就在這時從人群之中走來了一位頭帶官帽身披官衣的人,遠遠地一聲嗬斥便叫停了想要對我和唐寅動武的旁捕快,不用多說此人想必就是這倒黴剛上任不久的河間縣縣太爺是也。
當眾人讓開一天便道讓縣太爺走進已經被我剛才揭榜之事圍觀的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時,我方才發現是我對縣太爺的這一職業的看法有所偏見,眼前這位身材瘦小體態幹扁到身上的官服似乎都難以撐起的老者,竟然真的就是這河間縣的縣令爺,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幾番談話之後我便知曉了一切,原來此縣令名喚蔡慶,是為老舉人,別人十年寒窗苦讀便最少能混個舉人貢生來當,可他倒好寒窗苦讀了三十年,老了老了才混到了個知縣來當,本想混兩年告老還鄉,可誰曾想遇到這兩宗無頭無序的血案,告老還鄉的打算怕是要提前了。
來到縣衙府上茶過三盞話嘮五詢之後,那位姓蔡的老縣太爺才開始給我和唐寅講起了兩宗案件中最為讓人不知從何下手的一件來,原來別看這河間縣不大,可是住著的達官貴人倒是不少,也有很多的有錢人不在京城買地置產,卻偏偏看上了河間這個離著京城還算近,地價便宜環境優美無汙染無公害的小縣來居住,這不得不說在一方麵為河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縣府帶來了無限的收益。
富人多了也是個麻煩事,這宗命案就發生在縣衙隔壁的吳員外家,吳員外在三天前突然七口流血麵色發青的猝死家中,初步斷定為中毒所致,可令人費解的是吳員外當時一家人正在用餐,可是所吃食物之中並未發現有毒之物,況且與其一同吃飯的夫人們也未見中毒跡象。
吳員外有過三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大夫人由於身染天花不幸早死,二夫人與大夫人私下姐妹感情較好,在大夫人死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躲在房裏吃起了齋念起了佛,三夫人原是這河間縣有名的百花樓中的花魁,三年前被吳員外從百花樓妓院中贖身並帶回家中,此外發生命案之時吳員外家中還有下人管家等三十餘人經盤查有後,負責做飯的老太陳媽、負責傳菜的丫鬟翠翠、還有管家老劉頭、家丁王二有與兩位夫人的下毒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