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員外的二夫人,那個原本隻是咱在一旁默默無語攥著念珠念經的花信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鎮定自若,手中的念珠已然的砸在三夫人臉上還嫌不夠,有飛奔上去狂抓亂掐的,仿佛是在從唐寅口中知道了胭脂是引起吳員外中毒身亡的原因,又聯想到隻有三夫人有這種胭脂之後,便咬定了害死吳員外的就是這個長的一臉包子相的三夫人似地。
場麵一時混亂的接近失控,一方麵是二夫人對三夫人的狂抓亂掐,另一方麵是三夫人為了躲避三夫人不得不也大大出手的極力反抗,可這些還遠遠不夠,那個吳家的管家在得知自己老爺是如何爆死以後便嚎啕她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指責著三夫人的忘恩負義蛇蠍心腸,隻有老太陳媽和剛才被管家老劉頭斥責過的丫鬟翠翠二人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並未吱聲,不過我不經意間卻發現老太陳媽似乎在聽完唐寅的案件分析之後想到了些什麼,隻是礙於某種原因不敢明說。
在幾個捕快拉架勸解好一陣後,現場的秩序逐一恢複了平靜,那突然暴起的二夫人也已不再如其剛現於我和唐寅麵前是的那麼端莊高貴,披散著由於剛才與三夫人互相撕扯時弄亂的頭發,現在看上去已不再像什麼花信女子,簡直就是一個黃臉潑婦相;那個三夫人也好不到那裏去,挽起的袖子已經超過了小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本身已經像極了包子的臉,如今被二夫人一頓痛扁之後更是浮腫到讓人恐懼的地步,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看來吳員外家的這兩位夫人完全可以兩人就撐起一台來,還是勁爆熱血的武打動作加語言爛罵戲。
“兩位夫人鬧夠了打夠了就在傾聽我將案件分析說完,我想等我說完的時候,你們二位挨打和打人的順序似乎、也許、可能就要發生些變化了,二夫人你也別發火三夫人你也別委屈,我剛才也隻是說了一半的案情分析而已,接下來就是我為大家指出真正的凶手和她是如何下的毒的時刻!”唐寅見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於是和故意提高了說話的聲音後說道。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已經說了害死老爺的毒藥是血滴露和那叫做‘水揚’的胭脂,可是據我這個吳家管家所知,這樣的胭脂也隻有三夫人才有,那現在不就很顯而易見三夫人就是害死老爺的元凶了嗎?”吳家老管家老劉頭見唐寅還要繼續帶領大家分析那已經很顯而易見的案情時,便在一旁不耐煩的認為就此就可以為三夫人定罪了的說道。
“哈……哈……哈!劉管家你是想早早的找個替罪羊,好為你與二夫人兩個人密謀殺死吳員外的事背黑鍋而已吧?”我一邊笑著一邊走到管家老劉頭的身邊說道。
“張少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凶手又變成了二夫人和劉管家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隻有三夫人有‘水楊’這樣的胭脂啊!難道說還有另外的人用這樣的胭脂來陷害三夫人?”蔡縣令已經被我突然地言語搞得暈頭撞向了,不得不為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向我問詢道。
唐寅對我微微一下,像似在讚許我與他一樣的敏銳洞察力一樣後便轉身對身邊負責吳員外一家夥食的老太陳媽問道:“陳嬸,請問吳府中的所有食材是否都要經過你的手?這些做菜所用的食材包括調味用料都是你買進府中的嘛?”
“所有食材確實是都要經過我的手的,但是買食材和調味用料我一個下人怎麼會接觸的到呢?通常都是由劉管家親自帶人去選購的,我隻是個做飯燒水的下人老媽子,通常情況老爺喜歡吃什麼,管家帶人買回來什麼,我就照著做出來什麼就是了,其他的從不過問也不敢多問的。”老太陳媽在回答唐寅的時候眼睛明顯是掃了在一旁的劉管家一眼的,但由於恐懼很快便又是將頭低了下來,唯唯諾諾的回答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劉老管家,請問這‘血滴露’的調味花料自然就是被你買進的吳府得了,我這樣說不知道對不對呢二夫人?”唐寅看似是在向管家老劉頭問話,可是猛然間話鋒一轉,眼神也盯向了一旁已經披頭散發但仍未消除心中怒火的二夫人。
“喂什麼劉夫人啊!你會不會真的是搞錯了,這裏隻有兩位吳府的夫人,怎麼會有劉夫人呢?再說兩位夫人一個姓王一個姓宋,什麼時候來了個劉夫人?我看你剛才分析案情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怎麼現在居然連在場人的身份都搞不清楚,你是不是想問劉管家,可是一時口舌不靈巧所以才叫成了‘劉夫人’的啊?”展翼再也看不下去這似雲霧般繞來繞去,就是不入主題的唐寅了,見其還子虛烏有的整出了個‘劉夫人’更是難以忍受,於是忙大呼小叫的對其吆喝道。
唐寅並未理會展翼的言語,而是將捉著上那盤蹄髈用筷子夾起後對眾人說道:“既然吳家的所有食材包括調味用料都是從劉老管家手裏被買回來的,那麼我想這些蹄髈和蹄髈裏的血滴露也一定是劉管家買回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