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李鐵匠手中的衣服,一邊脫去自己的裏外衣物一邊將從王胡子的雜貨部淘來的烏金軟甲和那小太監的太監服一陣穿戴,末了竟發現那小太監的衣物之中竟然有一塊不大不小剛好夠遮住臉的手帕,我穿戴好所有衣物之後拿著手帕鬱悶之極的說道:“這太監還真是個怪咖,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就不說什麼了,連著花裏胡哨胭粉氣十足的手帕都有,前輩你該不會也讓我將這手帕揣身上裝太監裝到底吧?”說完便將那讓我惡心至極的手帕丟在了地上。
我這邊還在抱怨著,李鐵匠便一巴掌排在我的腦袋上說道:“你小子看著挺機靈的,怎麼這時候這麼笨的和豬一樣啊?這手帕你非但不可丟棄,還得拿在手中盡可能的捂著你那張豬腰子臉,要知道那些宮門守衛不隻認得你現在腰間的那個小太監的令牌,更認得的是你喬裝的小太監的臉,你就這般走過宮門那必是要露出破綻來的,這手帕你若擋在臉上不讓那些侍衛看到你的臉,在陰陽怪調的來上那麼幾句,量那些侍衛就看不出你有什麼異常來了。”
聽李鐵匠這麼一說,我隻得一手提著宮燈一手撿起那依舊沾染著胭粉味的手帕捂著臉,一走一作嘔向著西宮門走去,其實我的心裏也在揣測,這一身太監的打扮雖說已與真太監相差無幾,可俺畢竟是一個意思也不摻假的純爺們,這般要是真的走到宮門之前露出了馬腳來,又該如何是好呢?先別說侍衛為看出異常來我要如何擺脫,但是那時的處境也會令我尷尬不已的。
我心中正輾轉反側的思索之時,自身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西宮門外,隻見一個手握佩劍身穿鎧甲的侍衛向我走來說道:“二德子你不是才出了宮門嘛?怎麼就這麼一會就回來了?老母不打算看了還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忘帶出宮了?”
我一時間被其這樣一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因為之前我也並未聽的著小太監說話的語氣是怎樣的,怕這一開口就說錯,太監應該是尖聲細語陰陽怪調,可我還真他媽的是個血氣方剛的純爺們,讓我學太監說話又怎麼能學得來呢?這不是難為人嘛?
我這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另一位侍衛走過來與剛問我話的侍衛說道:“這還不知道啊?你看二德子捂著臉的樣子,多半是又被他娘埋怨自己當初一狠心揮刀自宮的當了太監了啊!算了算了!宮中混的有幾個容易的,行了二德子你也別哭了我們理解你,趕緊回宮去吧!要是讓你主子知道了你私自離宮,那你這條小命那還能保得住?”
要說裝太監說話我不會,但是裝哭我還是會那麼一些的,雖說哭的聲音不怎麼好聽,但相比此時沉默不吱聲的要好,於是我我一聽這侍衛幫我解圍,便又將蓋在臉上的手帕用手抓了抓嚎啕的裝哭了起來。
起初問我話的侍衛見我哭成這個殺豬樣,也心下不忍的揮揮手對我說道:“也罷!二德子你趕緊回宮去吧!以後隻要是哥幾個把守宮門便對你不設防,你也可隨時回的家中看望你那老母,現在這個時辰你就趕緊趁主子們還未起身之時回去吧!待你主子醒來找不見你,你可就隻能是橫著出宮門了。”
我聽完侍衛們的一陣言語之後,便知這宮門例行檢查這關我算是過了,要不然我還真擔心身上的盤龍絲和七星匕首被搜出後自己該怎麼辦,而如今我就這般的用一塊帶著胭粉氣味的手帕,加幾聲哭腔的就要騙過了皇宮侍衛的盤查,說起來連我自己都覺得有效搞笑,原來這就是堂堂大明皇宮的守衛規格,臥槽也太不正軌了吧?
可我沒時間想這些,因為我還得趕緊趁著夜色在宮內打探一下禦藥房在哪,這才是當下我必須要搞定的事,現如今有小太監的這身衣服,即使再皇宮中橫衝直撞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最多也就是被把守各個宮房的管事罵兩句,說是某某重地不得擅闖罷了,總比讓我穿著一身夜行服在宮中竄來竄去,與皇宮守衛的眾人玩躲貓貓的遊戲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