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兵見這般情景,忙追上去對其說道:“熙妍姑娘,可願意借一步說話?”熙妍愣了一下不明這許總兵何意,於是許總兵又說道:“熙妍姑娘,本官有事要與姑娘一說,還望姑娘能夠借得一步。”熙妍看著依舊站於井邊的我,又看了看身邊的許總兵後,還是決定更隨著許總兵到一旁說話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當熙妍再次跟著許總兵歸來之時,隨依舊是眼中有淚,但已經沒有了方才的任性,反倒是對我說道:“大叔!居然大叔已經抉擇,那麼熙妍便不好再說什麼,熙妍這就在井邊守著,為大叔祈禱祈禱大叔能夠平安歸來。”說著便轉身去幫著幾個兵士們抬那用數段麻繩連接起來的下井繩索去了。
我看著其背影對一旁的許總兵說道:“總兵大人,您是如何擺平了這樣一位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的?果真還是那句薑是老的辣啊!”
總兵大人抹著胡子笑著說道:“別看大人與老夫相比年輕了不知多少,可這兒女情事,老夫終究算是過來之人自然比你經得許多,老夫知曉是那熙妍姑娘喜歡上了大人你,便不想大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事情發生,所以這才刁蠻任性了些的,可大人你呢?心裏隻有你的那位不省人事的紅顏知己,絲毫沒有將熙妍姑娘對你的一份深情厚誼放在心上,以至於不顧生死的要下井尋藥,熙妍姑娘即使在不願承認是自己喜歡上了大人你也不行了,所以才會這般的任性出來阻攔大人下井的。”
聽完許總兵的言語之後,我突然間頭腦一片的空白,或許在皇宮之時我已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了這個與婉瑜截然不同的丫頭,這不過我的心裏一直壓著為婉瑜尋藥的心結,而無暇顧忌到自己身邊的這又一份感情罷了,而熙妍呢?熙妍明知我是在為婉瑜尋藥,卻依然跟隨我東奔西跑不辭辛苦,幹願在我身邊這般默默守候這樣情致深意之切的好姑娘,我張天明又豈能辜負?
我並非什麼情聖,也非當年的楚留香,更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江湖情種,但是熙妍與婉瑜這兩個丫頭我都愛之深切,隻不過一心求藥的我忘切了一直在自己身邊的熙妍,一直以來沒有顧忌熙妍內心的感受,此番若不是熙妍怕我下的井中一去不歸,恐怕會將自己心中對我的情永遠的隻是深藏在了心裏,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表露了。
緩過神來的我對許總兵說道:“多謝許大人點撥才使得晚輩頓悟,可晚輩不曾知曉的是,許大人到底用的什麼方法,能讓熙妍這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能這般不再阻撓我下井尋藥的呢?”
許總兵故弄玄虛的來到我身邊對著我耳語道:“大人!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也!”說完便也跑去指揮著兵士們搬起了用做我下井的繩子,隻留我一個人站在井邊看著黑漆漆的井口略有所思。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許總兵並未與熙妍說什麼,隻是問熙妍是否真的喜歡上了我這個浪跡江湖的愣小子,而熙妍隻是避而不語,於是許總兵又說,既然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妨礙他的一切,一切他認為值得去做的事,啥事也好錯事也罷,他要去做,那麼阻攔也是一種徒勞,愛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支持,更何況他本身所做之事是他別無選擇的,那之後熙妍還是沒有言語什麼,但是許總兵卻知曉,在熙妍的心裏已經有了自己新的想法。
至此許總兵才告訴熙妍,自己原先的妻子也就是被其狠心斬殺掉的孩子的母親,其實就是一位倭國女子,雖然兩國許有戰事,可其妻卻從未幹涉,無論許總兵抗擊倭人是敗是勝,其都會在家中默默的教子相夫,從不過問,直到許總兵有一日殺死終在戰場之上殺死了其夫人的弟弟,許夫人得知消息之後便一道白綾的死在了許總兵得勝歸來的途中,也正因如此許總兵的兒子便再也沒有原諒過許總兵,以至於最終還走上了加入倭人謀殺大明兵士的道路。
我不知是許總兵的故事打動了熙妍,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最終的熙妍再也沒有阻攔我下井,而是一邊幫著兵士們在我身上捆著一道道的繩子,一邊趁我不備的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眼眶中的淚水,而我卻不知該對其說些個什麼,最終隻能是被眾人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向井下延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