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這種超級富豪的庭院之中是定不會養會打鳴的公雞的,就像你從未見過皇宮之中圈養母豬這種肥仔級生物一樣,所以當唐逸特意命人千方百計找來的那隻大公雞第一次報曉了之後,等在婉瑜廂房門外的人在半睡半醒下都在等著廂房之內可以傳來令人興奮的消息。
唐逸自然是這群人中最為期待的,因為他知道如果連梅仙人這樣的神醫也無法救治得了婉瑜,那麼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沒有人可以讓這位熟睡了的女子再次蘇醒了,所以他整夜他便是與梅仙人一道守在婉瑜廂房的門外,借助著幾壇子燒酒自酌自飲的喝到了天亮,他本是想邀梅仙人一同濁飲的,無奈梅仙人這老頭兒說其隻喝茶從不嗜酒,況且若在此時喝醉的話,時辰掌握怕耽誤了藥效發揮的功效。
不過事實證明梅仙人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自酌自飲中的唐寅就真的將自己給灌醉了,因為他居然完全忘記了問手下的人押運通天寶玉的阿男和張龍回來了沒有,直到懷中抱著的大公雞打完最後一次鳴,才有下人來報說是阿男押運通天寶玉回府途中遇強人盜玉,李府護衛盡數被殺,阿男與盜賊大戰百餘回合後中不敵被打成重傷寶玉也隨即被盜取。
喝的爛醉如泥的唐寅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身體像被雷擊了一樣,迅速從酒醉狀態清醒了過來,放開懷中緊抱著的大公雞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抓住來報信的家丁說道:“你說什麼……阿男他怎麼了……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回大管家的話,阿男公子路遇劫匪身負重傷爬著回了府,通天寶玉被一夥不明身份的劫匪劫去了,押運的府中護衛盡數被殺。”來報信的家丁再次回話說道。
梅仙人看著瞳孔放大顯然早已怒發衝冠的唐寅說道:“這兒就交給老頭兒我吧!婉瑜姑娘不出大礙的話應該可以再半個時辰之後就可以蘇醒過來,你盡管去看看那位阿男小友傷勢好了,我那師弟治療婉瑜姑娘的傷勢不得力,但我相信一些簡單的刀劍之傷,他還是有把握醫治的,你快些去吧!”
“唐辰,這兒就交給你了,婉瑜向來之後若能行走,可帶其速去保定府大牢,金十三見到婉瑜姑娘自然會明白一切放人的。”唐寅對一旁的唐辰吩咐完又轉身對唐午說道:“小午你跟我走隨便召集門中弟子,我量這群奪玉之人並未離開保定城,昨夜得一居歌舞結束已接近亥時,而保定城的四座城門分別是在酉時和戌時就已經關閉的,所以說那夥賊人一定還在保定城中,命令所有唐門弟子給我想盡一切辦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個賊人在保定城中給我找出來!”唐寅憤怒之餘竟輕易間便將手中的酒杯捏了個粉碎,隨後快步離開了婉瑜的廂房庭院,仿佛這一夜的酒在聽到阿男出事之後,便一下子全醒了似地。
另一旁的我卻在大牢之中對外麵發生的事依舊一無所知,可我也不算在牢中無任何的收獲,隻是這樣的收獲著實讓我有些不敢去相信罷了,因為根據我對得一居七星斷腸草事件的抽絲剝繭,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唐寅。
盡管我不願相信這樣的推理,但是無論從時間還是用害人的手法來看,唐寅都和此事擺脫不了幹係,因為隻有他唐寅才知多少的毒量隻會讓人倒地昏死而不會真的要了人的性命,也因為唐寅在那時有時間和機會進入得一居的廚房,別忘了這小子那時並不在得一居門外的八卦台現場,而是借追自己的師兄唐霸為名,堂而皇之的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但現在看來唐寅定是在追尋唐霸無果的情況之下,改道從得一居的後門進入了廚房,並伺機在煮沸的沏茶水中下了毒的。
也許唐寅在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中途的過程雖不是他想要的那樣,但好在結局卻沒有被大的改動,他成功地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因為在他人眼中這樣的一個名門正派的高手,雖說出自使毒世家唐門,但拒絕非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隨意便下毒謀害他人的惡人,況且所有人都是親眼看到其飛走去追他的大師兄唐霸了,所以想當然的會將最有可能下毒的唐寅首先排除出嫌疑人的名單,殊不知唐寅正是利用了人們這樣的心態,悄然將一切進行的天衣無縫。
可坐在保定大牢馬桶之上思索的我,始終沒有弄明白,唐寅這突如其來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七星斷腸草是用七種最毒的草藥配置而成,裏麵有葫蔓藤、雷公藤、狼毒、野砒霜、鉤吻等,其中任何一種都可以致人於死地,更不要說將將它們混合之後的毒性了,可唐寅顯然並不是要取那富商的性命,雖下的是奇毒沒錯,但卻能巧妙地讓這七種毒物按照成分在中毒之人體內以毒攻毒的存在著而不至於散發出毒性,隻是讓中毒之人處於假死狀態,這樣的手法也隻有他唐寅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