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老禿驢還真會找時間,見那金十三快要堅持不住了才出手,完事後還能落得個德高望重關心關愛江湖小蝦米的好名聲,怎麼什麼好事得讓他做了,真佩服他這家夥”我見老方丈見機行事的從店鋪中衝出,便發著牢騷說道。
唐辰則在一旁豁達的言語道:“這也沒什麼,這在很多時候也還真是江湖中的‘潛規則’天明大哥我們就不要抱怨了,哪個欲上前救人的大俠還不都是等到要救之人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才出來三下兩下擺平惡人的?若不是這樣又怎能體現的出大俠到的及時和救人於為難呢?不瞞你說我和師兄也經常趕著樣的事,這才能讓你在江湖之中有所威望,讓別人一提到你對要豎起大拇指,不過像方丈大師這樣後出手還全是理由的,我也還是第一次碰到。”
正說著但見老方丈又屁顛屁顛的衝了回來,見我二人還站在原地便一改往日慈悲為懷的善僧樣子罵道:“你們兩個小犢子,老衲我豁出去的救人,你們兩個卻還站在原地不動,難道是想看老衲像金十三那樣被放了風箏你們才肯出手嗎?幸虧老衲我意識到你們兩個小鬼沒有跟出來,才有中途折返回來了,要不還不被你們給害死啊!”我和唐辰看著老方丈的樣子不時覺得其還是這副惡僧的樣子比較可愛,於是笑過之後便隨其一道走出了店鋪。
待唐辰找好伏擊的位置以後,我與老方丈便一步步的接近了發狂的唐寅,隻見其雙眼赫然已成紅色,本用發釵係起的頭發卻早已散亂開來,雪白色衣袖之下那雙善用暗器的手中還攥著那條寒光逼人的玄鐵鎖鏈,然而金十三卻已被其甩到了一側的牆上半張臉陷入在了牆中,樣子既悲慘又著實充滿滑稽。
見我和老方丈走近,貼在牆上的金十三喘著大氣吃力的說道:“我……我……我還沒死呢……你……你們……幹……幹嘛……不早點上……上啊!”
“哦!抱歉金兄,你知道一般和高手過招之前是要做熱身工作的,我和方丈大師剛熱完身你就不見了,我們還以為你一個人能擺平呢!所以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且慢且行,可沒想到金兄你……”我打著哈哈般的回著貼在牆上一時不也能動彈的金十三,內心則是在想“活該,要你小子在大牢中得瑟,還關了我一個晚上,不讓你吃吃苦頭你還真是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就在我一臉無所畏懼的和金十三對話之際,眼前瘋癲的唐寅則顯得麵無表情開口道:“你們兩個……死……”說完便揮動起手中的玄鐵鎖鏈掄向了老方丈,老方丈忙使出少林如影隨形腿,飛身而起在空中借勢一腳踢在了鎖鏈之上,本是想將那甩出的鎖鏈踢回,可沒想到唐寅的這一鎖鏈下來不僅來勢凶猛,力道也大得驚人,老方丈在空中踢出的這一腳不但沒有將其擊回,反倒是被鐵鎖鏈狠狠抽打到了腳掌,若不是老方丈在空中收功及時,怕是要被唐寅手中鎖鏈直接纏住腿腳拉了去。
“阿那個佛啊!說好了兩個人死的,為什麼你這小子要先對老衲下手呢?難道就是因為老衲頭比較光目標比較好找的緣故嗎?”老方丈退下陣來捂著被抽打不輕的腳掌抱怨著,還時不時的將自己那雙有N年沒有刷洗的僧鞋拿在手裏肆意揮舞,怕是想用他那僧鞋之中所散發的奇特味道將眼前這瘋癲的唐寅熏暈似地。
再看那唐寅,此時見老方丈已敗下陣來後,便又將手中鐵鏈掄起想要向我砸來,可卻始終隻是在手中揮舞遲遲的不肯向我砸下,臉上的表情接近於麵癱,而就是他的這一表現讓我得知,唐寅的甚至並不是完全處於瘋癲,起碼在他的潛意識之中還曾存留我這樣的一個人,曾經與其一道飲酒尋歡快意江湖的浪子,而這樣的記憶又豈能是那麼輕易就會被抹去的?
而我也像唐寅,就那樣手握龍紋劍死死地站在那兒盯著他,我自然曉得我已失去了拔劍的機會,因為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想我要向自己的兄弟拔劍,要向一個為了我能拋棄自己一切的好兄弟拔劍,縱使他已經變成了瘋癲的狂魔,縱使我了解他那一鎖鏈下去我可能便會抽打得頭破血流當場斃命,但我手中的龍紋劍又何嚐能被我拿來直像兄弟?我張天明做不到也做不來,而就是因為如此我便知我不可能再有機會拔出龍紋劍,世人都知道唐寅的毒針針無虛發快似白駒過隙,可甚少有人知曉的是,他是個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的武學奇才,由此可見其再掄起鐵鎖鏈的一煞那間,我便沒有過多的時間再去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