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感謝三位前輩這般為晚輩著想了,不過……我覺得要收屍的怕不是在下,而是三位前輩才對!”說話間,我已趁三人不備之時,將唐寅送我的一盒暴雨梨花針射了出去,三人哪裏會想到我還有這一手,忙揮刀躲閃,可密麻的銀針如雨灑秋萍,哪有那麼容易就被躲閃開來,而我也看準時機拔劍而去殺了過去。
論武功與修為,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與這蒼茫刀客三人抗衡的,這三人中無論哪一個都能在十招之內將我擊敗,更何況是三人一起出手,我剛能躲過那一刀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我實在是沒有信心能再躲過三人的第二次攻擊,不用點非常手段怕真像其說的那樣,要喪命於這煙波亭了。
這蒼茫刀客三人雖在刀法上堪稱江湖一絕,但很顯然論起頭腦來,卻是三個十足的棒槌,否者也不會隻為了林天豪的幾千兩銀子,便三人一起上的來追殺我這樣一個無名小輩,所以我射出暴雨梨花針也是出乎了三人的預料,誰會想到一個將死之人在其言也善之後,會有這般的不善之舉,再者說來江湖人士多以暗器所不齒,誰又曾想我竟然在關鍵時刻會將一盒銀針從袖中激發。
可此時此刻的我也顧不上什麼江湖道義了,我隻知道想要活命也隻能拋棄一切顧慮的放手一搏,再者說來這蒼茫劍客三人,又何時顧忌了江湖道義?好一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完全是在助紂為虐,在這樣的三個江湖敗類之前若再講什麼江湖道義的話,那麼失去的怕不止簡簡單單的是生命了。
這邊我揮劍一招落花九天刺出之後,那蒼茫劍三人中已有一人被暴雨梨花針所傷,其餘二人還在揮動著手中寶刀,向著空中舞來舞去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便被銀針所傷,那架勢已完全將注意力放在了是否還有銀針飛出上,根本未曾注意我這一劍。
說時遲那時快,我刺出的寶劍竟然竟在二人毫無防備之中便將擦著一人咽喉飛過,隻見那被我刺中之人一臉的不可思議,緩過神來之時已經倒在了地上,兩眼依舊如死魚般的瞪得老園,顯然是想不到自己會就這樣的死在一個江湖小子的劍下,怕是在陰曹地府做了鬼也心有不甘。
剩下的一人見自己見自己的同伴就這樣的被我一劍要了命,便發瘋似得提刀向我撲了過來,可就在此時那名之前中暴雨梨花針的同伴已然是毒性發作,口中吐出數兩鮮血之後,也倒在地上死了過去,那人見狀忙閃身回撤,上前將吐血身亡的兄弟抱入懷中仰天長嚎,樣子極其淒慘,我知道他這樣的處境便叫做絕望。
“三弟……三弟……我早說過,這趟活不能接,可你和老二卻怎麼也不聽大哥我的,大哥我怕你二人出危險這才跟著你們一起來,可誰知……誰知就真的如我所想般……你二人……就……就真的這般命喪於此了啊!今後……今後讓大哥如何是好呢?”刀客嚎叫完之後便又抱著那中毒針身亡的兄弟一陣言語道。
我依舊背身喘著粗氣,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背後一切,剛才那一劍若說能直接要了那刀客的性命,那是因為我幾乎是用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刺出的一劍,我也清楚若此劍不成,我便是再無機會,留給我的怕隻有一個字——死。
看著坐在地上已哭幹眼淚的刀客,我隻得轉過身來站在原地說道:“前輩,斯人已去在下看前輩也不至太過悲傷,隻是在下覺得若你我再戰下去毫無意義,縱使前輩能在十招之內將在下斬殺,但如今這般的心煩意亂之下怕也需五十甚至更多招,為兄弟報仇前輩是無可厚非,但晚輩為了生存必定也會與前輩拚死一戰,在下絕非有信心能低過前輩,但一隻求生的惡狼隻怕是什麼手段也會用得出來,隻怕前輩也並非能如願將晚輩斬殺不是嗎?”
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還是那刀客真的厭倦了血腥的殺戮,隻是其在放下手中寶刀之後,有走到那名被我一劍刺死的同伴之前,將其抱起返回了那名中毒針身亡的兄弟麵前,貌似在兩具屍體之前默默地受了些什麼,就又拿起了寶刀。
原以為其握起寶刀是要為自己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與我生死一戰,我也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寶劍握的更緊了,並擺出架勢等待著其向我攻來,可沒曾想其對我說道:“你的……你的朋友……就在這草叢之後……她隻是受了些輕傷……”說完之後竟做出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舉動,其竟然引刀自刎在了自己兄弟的屍身之上,鮮血順著地勢向那一側的煙波亭流淌而去,我心中不禁感歎萬分,可我知道,就算是其再心神意亂,想要殺死我這樣的一個江湖小子,又豈是真的需要五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