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連連應是,然後環顧整個案發現場。
就在這時,出事的機甲裏,那名駕馭機甲的技師顫顫巍巍地爬了出來。
這技師是李永浩一係的人,想來不會故意害譚利仁,看來是被人暗中動了手腳。但事實擺在眼前,方哲可不能對這家夥客氣,隨即喝罵道,“竟敢蓄意謀害譚大師,你好大的膽子,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那技師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一下子被方哲的問話嚇跪在地,“我不是故意的,這機甲不知出了何事,無端端失去控製,它自己動的。”
方哲冷哼一聲,“怎麼可能自己動?譚大師德高望重,深受老天的寵愛。若按你這麼說,那豈不是說老天想要懲罰譚大師咯?說,是誰指使的?”
聽到方哲說“老天要懲罰譚大師”,翎明霞雖然麵無表情,但心裏卻很是欣喜,自己的第一謀士還不算太笨,知道配合自己,指引那技師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翎明霞暗喜,“讓這家夥打入都衛軍的機甲部隊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希望不要令我失望。”
那技師隻是一個勁地磕頭,就是不肯說。
方哲不得已,立即讓人把李永浩找來。
大雨滂沱之中,李永浩顧不得衣服濕透,他怒羞滿麵,一聲不吭地走到那人跟前,然後怒指那手下,這才把自己的怒火爆發出來,歇斯底裏地喝罵,“我李家把你好生供奉,你竟然通敵?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那技師心髒一抽,知道自己此次難逃一劫,他聲音發顫,涕淚齊下,“我真的沒有通敵,是這架機甲自己動的。”
他一咬牙,發狠道,“是老天要懲罰譚大師。”
東雲人果然都很狡詐,這麼快就想到脫身的辦法。若是這家夥一再堅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等待他的絕對是慘絕人寰的酷刑。現在,他毫不猶豫地把罪都怪到了虛無縹緲的老天爺頭上,這樣其他人就不好立即動刑了。
圍觀的精神術師再也無法忍受了,紛紛指責那技師。
“胡說八道,老天怎會懲罰譚老?”
“簡直是一派胡言。”
“把他手指頭一個個剁了,看他說不說。”
“不,先用熱油燙他的臉。”
…
這些精神術師一個比一個狠,說出的刑罰一個比一個殘酷。
那技師的身子如篩糠的簸箕一樣抖動,“我真的沒害他。”
這時,翎明霞說話了,“暫且將此人收監,大隊繼續前進。”
“公主,萬萬不可!”
“公主,前方恐有強敵。”
那些精神術師一個個跳出來勸阻。
翎明霞厲聲道,“你們是來護送貨物的,不是來遊玩的,路途總有風險,你們想怎麼啦?永遠躲在嵩墩城,不想回翎王城堡?”
被公主這麼一說,那些王族的長老無法吭聲了。這麼龐大的隊伍,竟然害怕前方的敵人,這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譚利仁此時正昏迷,他們也不好幫譚利仁扛大旗。
實際上,他們怕的隻是白骨原,而非路途中的強盜。現如今距離白骨原還有五天左右的路程,同時沿路有不少城鎮能夠停靠,所以,也不用急著跳出來跟公主作對。
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後補技師替代那人操控那架機甲,隊伍繼續前進。隻是那損毀的木棚子再也無法修補,也沒有其他木棚子替換,所以,譚大師的棚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