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們以前隻怕是沒有見過吧?”
白九蓮意味深長的看了孔笙一眼,重新將茶幾上邊的茶杯端在自個兒的手上,借此用來擋擋自個兒臉上嫌棄的神色,績著紫衣授的易容術,白九蓮愈發的是想要刷刷孔笙給自個兒找點台麵來了,好歹自個兒也曾是一代名鴇,在子虛皇朝那些日子,居然被一個長得比她顯老的男人給欺負了去。
“我相信著我們是見過的。”
孔笙甚是紳士的笑了笑,待他進待客廳的丫鬟同樣為孔笙奉了茶,見他徑自往白九蓮身邊走去,便將茶杯端到了白九蓮身邊,這叫白九蓮無語的很,心中腹誹著這大皇子府中的丫鬟頗不會看人臉色了吧,還是說她臉上那不願與孔笙為伍的表情不夠明顯?
“那一定是在你的夢裏。”
白九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道為何,隻要孔笙出現在她眼前,她便會進入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厲害的境地,著實是叫人歎為觀止,無法想象一個尋常無事之時都是個麵無表情的人的女人,忽然間扯了扯嘴角是有多驚悚。
但身為當事人的孔笙,顯然並沒有這樣的覺悟,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自顧自的坐在白九蓮身邊,那捧茶杯的姿勢都平白的比白九蓮多了那麼幾分優雅來,叫白九蓮私底下又忍不住磨了磨她那一口銀牙。
“你說是要麵試琴師一職,卻也連口琴都不帶,你這樣做,我倒是好奇你怎麼能夠爭得這大皇子府琴師一職?不是自討沒趣嘛?”白九蓮撇撇嘴,吹拂了茶杯之中的茶水表麵上漂浮的幾根茶葉,帶了那麼幾分諷刺的開口說道。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進皇子府的,隻是不知道如此年輕貌美的姑娘竟是無人珍惜,若是我妻生的這般花容月貌,我定然學那史書之中的大漢天子,造一座金屋將美人藏起來,我看姑娘你生的也不錯,不知道姑娘你能否遇上在下這樣好的人呢。”
孔笙嘖了一聲,淺淺的飲了一口茶,目中那一抹調笑的神色在白九蓮身上兜兜轉轉,似有一抹深情藏在其中,久久不能夠揮去,可惜的是,這一抹別樣的情誼埋藏得太過深刻,竟是叫白九蓮半點沒有注意到。
“我是肯定會遇上的,隻不過應該比你這樣的要長得年輕帥氣點……”
“本皇子看二位倒是投緣得很,不若由本皇子出麵,二位做個恩愛夫妻可好?”
白九蓮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坐姿甚是端莊的男人,正要出口酸他幾句,便聽到待客廳外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待客廳的門外,身上穿著綺羅,皮膚白皙,看得出來是保養得甚好,隻是當這個“高大威猛”的人出現在這待客廳門前之時,白九蓮與孔笙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覺得這人一站在門前,整個雲外的天光都被他的身子擋住了。
“這是我家大皇子……”
管事來得太慢了,當他出現在待客廳前邊的時候,他家大皇子已從三皇子府上串門回來了,一回來便聽見這兩位應聘的有才之士在互相冷嘲熱諷,是以耐心的聽了幾句,發現她們之間說的話還挺有意思的,是以插嘴一句。
“見過大皇子。”
白九蓮有些不情不願的起身與這位大皇子見禮,都怪她自個兒,初來乍到的,看著哪兒有糊口的生意又能夠同時滿足她的好奇心的地方,便也不打聽打聽的便撞了進來,如此想著,她偷眼看了看那位曾經是做到外交大使的官兒的孔笙,誰知人家倒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拱手禮見得甚是標準,雖則不是烏有皇朝的禮節,但這一眼看去,也覺著這人是個知禮懂禮的人了。
“嗯好,你們二人可是都來麵試琴師一職的?”
大皇子站在待客廳門外點了點頭,目光將同在一個屋內的二人掃視了一番,見著雖然是來了兩個人,但卻隻有一口琴,是以開口問道。
“不是的,在下孔笙,是由欽天監監正引薦過來大皇子府上做客卿的。”
烏有皇朝的權貴們喜歡養客卿,便如同子虛皇朝的貴婦嫡女們愛定做首飾一般的尋常,是以大皇子忽然收到一個來自誰誰誰引薦的人來自個兒府上蹭吃蹭喝的消息,也並不意外,隻是,他比較意外的是這事還沒有傳到他耳中,這人便已經到了他的府上了。
“那好吧,待會兒管家會帶你去住處的。”
大皇子點了點頭,算是留下了孔笙,轉而看向白九蓮,開口問道:“那麼姑娘你可是來應聘琴師一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