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濱宮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望著沈清霜不說話,虞焦攔著虞孟,目色裏邊滿是同情,反觀虞孟的眼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
“事情已經明了,虞孟還有話說?”
虞濱宮仿佛是感受到了虞孟的憤怒,轉頭望向虞孟,他膝蓋上邊的拳頭已是握得緊緊的,在他眼中,虞濱宮是虞家的驕子,便是子虛皇朝的公主也是配不上虞濱宮的,何況是一個曾經倚樓賣唱的女子,他斷斷是不允許這樣的女子被虞濱宮娶進家門,讓虞家麵上無光的,隻是苦於相府戒備森嚴,殺手向來是隻進不出的,不然這個辱沒虞家門風的女子早已經被虞孟殺死了萬次了。
“虞孟知道三叔主意已定,但還是請三叔三思啊。”
聽了虞濱宮問他的話,虞孟麵上對沈清霜的憤怒都化作了對自個兒三叔的無奈。
三叔年少之時,主母確實是發賣過三叔的紅顏知己,更可憐的是三叔尋覓了許久,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尋到了他的心上人,結果那女子卻在旁人的身邊笑語晏晏,絲毫不像是曾經發誓傾心他這一輩子非他不嫁的女子。
這一切雖說都是他的母親一手造成的,但彼時的主母卻也並沒有想這麼多,根本沒想到自個兒花心大蘿卜一般的兒子竟然也會對一個煙花女子情根深種,不然的話當即便允諾一輛小轎將那女子抬回家裏邊就好了,再無什麼事情了。
隻可惜如今的虞濱宮早已心結早種,再遇上曾經自個兒母親給指的婚事,決策之間便有幾分賭氣的意味了。
“你放心,我想得很清楚了。”虞濱宮點了點頭,複又道:“你可通知了我母親?”
“通知了。”虞孟有些沮喪的點了點頭,主母的回信之中顯得自個兒很是高興,畢竟虞家虞濱宮那一輩的,也就他自己還是單身了,旁的都早已成家立業,為虞家開枝散葉了,若是叫主母知道自個兒家三叔確實是如她所願取娶了沈家小姐為妻,可這位沈家小姐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不說,還曾經有不止一個男人,那不知主母會不會氣的吐血三升?
虞孟有些後怕的想到。
“如此,是極好的。”
虞濱宮點了點頭,也不叫虞孟和虞焦道歉,便讓他們倆離去了,又叫葳蕤送沈清霜回房,吩咐完之後,白九蓮便到了這亭子裏邊,彼時她正看著沈清霜一步三回頭,目光幽怨的望著虞濱宮甚是優美的側臉,見了白九蓮站在虞濱宮身邊,目色裏竟是帶了幾分怨念。
“那位沈小姐的臉是怎麼了?”
因著白九蓮與虞孟、虞焦走的不是一個方向,是以並沒有見著那甚是凶殘的虞孟,隻是一路之上見著幾個丫鬟遠遠的躲在旮旯地裏邊偷窺著這邊,直覺這邊是發生了一些叫人喜聞樂見的事情,便叫跟在她身後的小五去詢問一番。
“再過幾日便是王上的壽誕了,不知道兄長有什麼準備嗎?”
白九蓮見虞濱宮端著自個兒身前的涼茶,虛吹了兩口放入口中,便幽幽的開口說道,說話之際,麵帶狐疑的望著虞濱宮那張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臉。
便是白九蓮之後見了許多人,依舊是覺得,這一張臉最是好看。
“這自是早已準備好的,莫不是你也想去?”虞濱宮有些疑惑的問道,自白九蓮搬出王秋閣之後,虞濱宮已是鮮少再關注白九蓮會去什麼地方了,隻是大王在微服私訪之際看上了在高台上起舞的白九蓮之後,便幾次騷擾白九蓮,叫白九蓮隨他入宮做夫人,雖則老國王忌憚於他相國的身份暫時善罷甘休,可白九蓮也因此對那離相府並不遠的王宮充滿了惡意的揣測,是以白九蓮對那位早已年邁體衰的老國王斷然是不會有任何興趣甚至是感到惡心的,雖則是宮中有旨叫白九蓮選舞姬入宮,但也並沒有強迫白九蓮入宮的來著。虞濱宮思索了半晌,沒有想明白白九蓮心中打著的小九九究竟是些什麼。
“我若是想去,自可以隨著賀壽的舞姬一起入宮的。”
白九蓮忍不住白了虞濱宮一眼,心中道便是對那皇宮的怨念再大,白九蓮還是要走一遭的,無他,虞濱宮如此堅定的要和那個叫沈清霜的女人成親,她定是要想法子阻止的。
“一時疏忽,為兄的倒是忘了。”
虞濱宮低頭笑了笑,此刻日頭正盛,暑氣炎炎,但不知為何,白九蓮望著虞濱宮身上的那一身黑色衣袍,顯得分外靜謐與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