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二哥,我再敬您一杯。”
不知過了多久,二王子已經被三王子灌趴下了,白九蓮甚是好笑的望著三王子,見他一副勝利者的模樣,甚是洋洋自得,麵上雖然是一片酡紅,但眸子裏邊卻是一片清亮。
“三王子真是好酒量。”
南昭人善喝酒,便是白九蓮的酒量也是極好的,隻是王室之中卻出了個二王子一般的三杯倒,著實是叫人笑掉了大牙,可是二王子與虞相交好,就在這相府之中亦是喝過無數次酒了,白九蓮怎麼會不知道而王子的酒量呢?
她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聲來,此時小五、小六已然回到了白九蓮的身後站著,兩個人對上三王子以及三王子身後的小廝,一直是沒什麼好臉色的,此刻更是怒目直視。
“小白姑娘過獎了,誰不知道虞相大人的酒量啊,若說是酒量好,這南昭國虞相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
三王子絮絮叨叨的說著,若非是他雙目清明,白九蓮也要真以為他喝醉了。
“你還是把你家二王子帶回去吧。”
白九蓮叫隨著二王子一起來的小廝帶二王子回去,同時也叫了小五去幫忙,隻讓小六這冷臉姑娘留在這裏。
一時之間,場麵竟是冷了下來。
“小白姑娘,你可真美。”
三王子說著,正要更進一步,卻不曾想小六甚是幹脆的朝著三王子座下的凳子一踢,若非是三王子身後的小廝扶得快,隻怕是這位三王子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謝謝誇獎。”
白九蓮本還想知道三王子那一日究竟是知道些什麼,亦或者那天他究竟是扮演了什麼角色,隻是見三王子這幅色迷迷的模樣,她卻是連一丁點的耐心都消失殆盡了,徐徐起身,便帶著小六離開了桌子。
“小女子還有要事,便先告辭了,三王子請自便。”
白九蓮邊走邊冷冷的說道,一路之上所過之處皆是喜慶刺目的紅,但所遇的下人卻都對白九蓮那沉著的眼瞼退之如潮水,天知道這位相府的大人寵出來的大小姐有多少種折磨人的方法,據說從前她還曾將人倒吊起來過,是以在白九蓮生氣的時候,相府的下人沒幾個敢接近她的,這也就說明了為何那幾日白九蓮醉生夢死之際,為何飛天閣中便是過路的下人也是遠遠的繞道而走,其中虞相的威嚴有之,白九蓮的黑曆史亦是有之。
隻有趙時宋……
想到這裏,白九蓮眼中本就暗淡的光愈發的暗淡了,她走得極快,人聲吵雜至極,沒有聽到三王子在她身後高喊:“你難道不想知道那一日那涼亭之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就在他要洋洋自得的叫白九蓮求他之際,忽然驚覺他早已是看不見白九蓮主仆二人的身影,反而是周遭多了幾分探尋的目光,仿佛是用一種甚是八卦的眼神,渴求著三王子講點神功裏邊的八卦似得,看得三王子甚是泄氣,一巴掌拍在他方才還在喝酒的桌子上邊。
“真疼啊。”
三王子抽了一口氣,沒有看到白九蓮帶著小六去了喜堂。
喜堂之中顏色依舊是紅火,隻是不見了新郎與新娘,案上的貢果沒什麼人煙味,喜燭紅紅火火的擺成了一對,卻沒有點燃,這喜堂之中沒什麼人,隻轉步到內堂之後才看到幾個喜婆在那嗑瓜子,最裏邊念叨著街坊鄰裏的一些齷蹉事,沈清霜坐在內堂之中的美人靠上,她坐得端正,生怕虞濱宮會突然從樓上下來,見到她躬身駝背的模樣心生不喜。
“姑娘。”
幾位喜婆見著白九蓮前來,忙吐了瓜子殼,拍幹淨手,便是想要喜錢的節奏。
“你們這般急幹嘛,這不是還沒拜堂成親嗎?討什麼喜錢。”
小六沒好氣的說道,她雖然不似小五那般話嘮,但幾句嚴厲的話還是說得出口的,況且見著那些個喜婆一臉討好相,她便是愈發的來氣了,這還沒成親呢。
“你這小丫鬟,你家姑娘都還沒有開口說話呢,哪有你說話的份!”
“就是就是,況且就算不成婚,你們也該給點辛苦費吧!”
……
一時之間,內堂之中的喜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將那角落裏頭本就無視得甚是淒慘的新娘子愈發的無視到透明的境地了,這幾個婆子一口一個姑娘的找白九蓮討要著辛苦費,卻見小五忽然間進來,將她們幾個婆子扒開,插著自個兒的腰說道:“你們可快點見好就收,方才管家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的辛苦費早已經包好了,還想要紅包,別怪下次我們相府要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