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熊掌正準備大咧咧覆上她的胸前,那看起來雖不雄偉,但仍凹凸有致的美麗曲線。
啪--
好清亮的拍擊聲,奇怪,他的手勁有這麼大嗎?隻不過是偷吃塊嫩豆腐……石炎官轉回被打偏的臉龐,火辣辣的麻痹由右臉頰蔓延開來。
他被打了?他被小尼姑打了?!
"凶手"小尼姑正甩動著自己發疼的手掌,猛朝紅辣的掌心吹氣。
"你打我?"石炎官的口氣是錯愕大於憤怒。
行續停下動作,仰臉:"我就是打你。我代替熊伯父熊伯母教訓他們不成材的熊兒子。"替天行道!
"熊兒子--是該死的指我嗎?"
"正是。"行續叉著腰:"你怎麼可以這麼自豪地說出自己是殺手,還一臉沾沾自喜?好似那是天經地義,毫無內疚自責?大熊殘殺小動物是因為肚子餓,你咧?別告訴我你當殺手是為了吃人!"當熊也得有當熊的自覺呀!
"我若會內疚自責就不會去當殺手,既然選擇殺手一途,當然得泯滅良心。"石炎官右手在心窩處緊握成拳,仿佛透過他的舉動,無形中捏碎一顆仁義道德的良心,"怎麼,後悔想救贖我?發覺自己的愚蠢?認為我是根不可雕的朽木?還是……更想試試自己的佛法能否讓我回頭?"
石炎官嘲弄地瞅著她,行續的注意力全然落在他心窩前的手。她看了緊掄的拳頭好半晌,輕淺似鈴的嗓音娓娓問道:"你既然泯滅了良心,為什麼握在心窩前的拳頭會發抖?"她抬眸注視著石炎官。
石炎官怔忡,隨著她的疑惑字句而低頭,瞧見握得死白的手,即刻鬆開五指,仿佛掌心中有著高溫炙人的炭火。
"誰說我在發抖!"完全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狡辯。
她才不理會他的否認之詞,自顧自地說著:"你在怕什麼?為什麼你提到必須泯滅良心殺人時,你得要揪住自己的心窩?你在提醒著自己千萬不可以心軟、千萬不可以怯懦、千萬不可以憶起你還有一顆善良的心?因為它會變成你殺人時的絆腳石,是不?所以你揪住它,讓它痛到麻痹、痛到習慣?"
行續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他黑墨似的瞳仁,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堅毅的倒影,再續:"你為什麼要活得這麼辛苦?"
石炎官倒抽一口涼氣。
愕然的眼瞳直勾勾盯著行續,發覺自己的無所遁形。
他沒有再辯解,幾乎是以萬分狼狽的舉動推開她,逃離她清亮而明了的視線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