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兩年了……"一陣音樂聲打斷了白梓童的話,她隻好閉上嘴看著對麵的男人匆匆拿出自己的手機。
"對不起,接個電話,"男人抱歉地對她一笑,按了接聽鍵,"你好,我是程冀……周先生?你好你好……合約的事啊,我們公司是這樣認為的……"
看著和別人聊的熱火朝天的男人,白梓童紅唇微微上揚,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自然,是在那男人看不到的時候。
奇怪,她為什麼能容忍自己坐在這裏接受一個陌生男人大放厥詞?真是浪費時間,有這會兒功夫,她回家敲鍵盤的話,一篇稿子也該脫手了。
如果不是迫於家人的壓力和威逼利誘,她死也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工作,寫稿,直到成為一名出色的編劇----她的生活被安排的滿滿的,沒有時間去考慮關於男人的事情。
不是沒愛過。
她有愛過的,隻是現在,她不再考慮那檔子事了,她的生活,現在很幸福。
男人匆匆掛斷了電話,麵有難色的沉吟著看向她。
白梓童鬆了口氣,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她率先站了起來:"程先生有事的話……"
"親愛的,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不然你怎麼又跑來相親?"一個聲音突兀地插入她說話時的間隙裏。
白梓童張口結舌看著那表現出一副和她無比恩愛樣子的男人:"尹勒?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找你嘛,擔心你,想你了。"他低著頭微笑,仿佛帶著那種大男孩偶爾一見的羞澀似的。
一旁的程冀開始有點迷茫,聽他們兩句話一說,立即按照自己想像的故事中發展過去,所以他笑了:"白小姐,看來我們並不太合適。"
"怎麼會?"呸呸呸,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她慌的連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都沒有。
"沒關係,我不會亂說話的,我們隻是性格不合罷了,對不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招了下手叫一旁的侍應生過來買單。
"程先生,程先生……"徒勞地喚著已經走開的男人,白梓童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無力放棄。
"就那麼舍不得那個男人?"他嘲笑她。
"你搞砸了我這事,我家人一定想追殺我。"她歎口氣,突然又警戒地盯著他:"你又想幹什麼?"從那天他發過火後,他晾了她好幾天,難道今天良心發現了?
"你不也說了,搞破壞嘛。"他微笑,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不要這樣看我。"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過寬的荷葉邊衣袖悄然落下。
他伸手拉下她的手,"為什麼?內疚嗎?不必……"正想說出更多傷人的話,卻突然看到她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臂上縱橫交錯的舊傷,他震驚地抓住她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白梓童用力掙開他的手,快速地掩上衣袖:"沒什麼。"
"正常人都知道傷口在那裏的話,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皺起了眉。
"不關你的事。"她轉臉看著窗外。
茶室內大幅的落地玻璃清楚地映出外麵燦爛的陽光,天氣很好呢,街上的行人也很多。
一對年輕的情侶從落地玻璃前走過,男孩子陽光飛揚,女孩子嬌美活潑,臉上帶著一樣的微笑,身上穿的也是式樣一致的情侶衫。
突然有些感歎。
如果自己能夠稍微正常那麼一點,也許自己也就不是一個人了吧。
雖然一個人也挺好,不過現在,這樣好的陽光,這樣溫馨的茶室,這樣恬淡平和的心境,她的麵前,如果不是突然多個他,或許她還會感歎少個人陪她一起分享此刻的心情呢。
"特立獨行的白梓童,怎麼會慘到被逼相親?"他轉了話題,至於他想問的問題,他一定會問的出來的。
"因為我24歲了。"她平靜地開口。
"可以嫁人了。"他點點頭。
"說什麼呢,"她瞪他一眼,"我還有好多事要做,還要向我的夢想靠近,如果就樣嫁人,我這一輩子可能都別想有所做為了,結了婚,會想到要照顧自己的另一半,就會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