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的生活,已經把趙思棉所有的戾氣,光芒,驕傲都盡數磨滅,不是收斂,是真實的磨滅掉了,她每天生活的都隻是搖尾乞憐,還有等待看主子臉色小心翼翼生活的一個人。
就算是陸雨霖麵前的趾高氣揚,那都是裝的,看起來她不是可以任人宰割。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麵對於顧寒沉壓抑住自己的脾氣來的解釋,趙思棉立馬換上了笑臉,說著屬於自己的解釋。
“你知道什麼啊你知道,什麼都是你知道,趙思棉你很能是不是?”顧寒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趙思棉隻是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該對這突如其來脾氣作何解釋。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趙思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好些隻有歉意。
“你為什麼總要把自己想的不重要呢?為什麼總要把自己比喻成連小小的瑣事都不如呢?你就覺得自己在我眼裏就那麼不重要嗎?阿西,趙思棉,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氣死了。”顧寒沉突然插入的深情,趙思棉隻是覺得自己的心髒承受不了這樣的負荷,會不會折壽?
“哈?”趙思棉一時間有些發愣,久久無法回神。
“是傻了嗎?還有,不是說好,以後不說對不起的嗎?要換成另外三個字。”顧寒沉伸出手在趙思棉露出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哦。”趙思棉應著,整個人往被子縮了縮。
“來,說一遍給我聽聽,補償你剛剛說的。”顧寒沉突然湊近著趙思棉,趙思棉臉頰有些微微的紅,連忙別過臉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顧寒沉變了,趙思棉忽然有些看不明白顧寒沉了,她從來都不妄想徹底看懂一個人,隻是說顧寒沉的性格,她有些摸不透,她更加摸不到頭腦。
“誒,趙思棉不許躲著,快點的。”顧寒沉把趙思棉捂著臉的被子給扯下來,趙思棉死死的扯住。
“呀!呀呀,不許裝睡呐!”
“我是真的困了。”
趙思棉轉過臉,閉上眼睛,她腦海裏麵揮之不去的都是女孩兒說過的話,自己配不上顧寒沉,還有他們中間的障礙太多了,始終都是一些無法跨越的鴻溝,現在的所有感覺不過都隻是黃粱一夢而已,遲早都好是會醒過來的,這個不是長久之計。
“那我在這裏陪著你好不好?”顧寒沉隻是笑著扯下趙思棉蓋住臉的被子,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趙思棉悄然入睡,她睡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趙思棉跨入了一片空白,突然間又降落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麵前有一扇門,許秋風覺得有些熟悉,不由得推門而入,裏麵一個孩子被人控製在手裏,腦袋上麵的太陽穴頂著一把槍,那個孩子不是她嗎?
再走近的時候,她看見了很多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話語間絲毫沒有一點顧忌著那個孩子的生死,趙思棉很想衝過去救她,可是她怎麼都過不去,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那個孩子害怕到不斷顫抖的身影,臉上卻還要強裝鎮定,那個孩子指尖都握緊到泛白了,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