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緣份是這麼惱人的東西(1 / 2)

寒洲病了。

夜裏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胡七闖到她的房裏來,不由分說就上了她的床。她說你好好的,我們說說話。他說,我不說,我跟你說什麼都是白說。我隻管做,是你招惹我的,你就要負責。她分辯說,什麼是我招惹你的,是你要找個做豆腐的。他說,就是你招惹我的,你那麼好看,你讓我不想看別人,你讓我吃不下,睡不著,就是你招惹我的。她說,你還講不講理?看見好看就要亂來,你不還是好人家裏出來的嗎?你就不怕老爺子打你嗎?他說不想講理了,心裏想講理身體也不想講理了,就是不能再講理了,再講理就要憋死過去了。說著他去堵她的嘴,她能感覺到他的舌頭,和老陳的不同,她叫不出來,就去咬他,他流血了,就憤怒地打她,然後又哭了,摟著她,哄她,抓住她的手讓她打回來。結果她也哭了,他讓她哭,卻不知不覺地把她的衣服都脫了,他快樂地伏在她的身上就是不起來,她的身體感覺到了他的眼淚,他含渾不清地說,我終於要得到你了,你不可以再跑了。說完他就啊地一聲進去了,她驚慌地大叫,你出去,你出去。他快樂地說,你別想了,我就要這樣愛你,我想了好久,我就要這樣愛你,我讓你知道我是這樣的愛你,愛你。她打也打不過,最後讓他弄得也拿不出一點力氣了,她就讓他為所欲為了。他快樂地啊啊大叫,她用殘存的意識想,這還是那個溫和體貼的胡七嗎?

夢的最後,寒洲是被吻醒的,胡七說,你看,這樣子多好,不用找家了,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寒洲流著淚說,可是我還想見到我的女兒呢!

就這麼哭著就醒了。

她意識到了身體的不同,和真的發生過的一樣。

可能是白天的事留了太深的痕跡,可能是情欲這種東西太久都得不到滿足了。在夢裏,胡七說,心裏想講理身體也不想講理了。會不會有一天,她也不想扛下去了,有個好男人來了,那就接受了吧,然後就把老陳放下,把當當放下。反正在這個時空是沒有人知道的,她也不會受人指責。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喜滋滋地第一次出嫁。

她越想越可怕,他們倆是怎麼都放不下的。她怎麼能夠呢?如果她像個可憐的蟲子遇到危險就縮起來,到了季節就交配,那不如現在就死去吧。

穿越是上帝的玩笑,但未必不是上帝給的另一次機會,上帝會隨便把機會給一個可憐蟲嗎?

披上衣服下地,才發現身體沒有力氣,是真的沒有力氣,渾身上下骨頭疼,也暈得不敢邁步,隻好喊西施。喊出來,才發現聲音好難聽。她知道,自己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小寒病了,是大事兒,大夫自然是請了,好吃的自然也做了,老爺子來看過兩次,抓住她的手,很溫暖的,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病人都是很脆弱的,見了老爺子,就禁不住想哭。她覺得爸爸來了。以往都是她逗老爺子笑,現在反過來了。

西施真是個好妹妹,一會問喝水不,一會問想吃什麼。

連出嫁了的鄭旦都來看過一次。

胡七很內疚,他總覺得是他那天表現得太心急,讓小寒想起了家,太傷神了,就病了。

而寒洲自己呢,她還是有理智的,她知道是連日來太勞累了,身體抵抗力下降,那天在廚房中呆得太久,幹了不少活兒,出得汗多,出來就著了風寒了。

對於生病這件事,她從心底裏是害怕的。雖然祖國醫學是成就斐然的,但於急救還是讓她信心不足。說這是個動不動就死人的年代,是一點都不誇張的。幸好他們這家人還算理智,沒有請神弄鬼,否則還不得耽誤了?

要有個好身體,要好好活下去,要好好地回去見家裏人,這是寒洲一直以來的念想,所以她很聽話地吃藥、喝水、睡覺、沒事幹就閉著眼睛養神。

在胡七看來,他來了小寒都懶得理他,這讓他更加懊悔自己那天的話。照說以小寒成熟的性子應該不至於此,但女人,唉,除了讓著她,他還能怎麼辦呢?

小寒在夢中喊了幾聲老陳,胡七聽到了,不知這老陳是誰,就狐疑地問西施。西施很詭秘地說,老陳是小寒姐姐常騎的那匹馬。胡七自嘲地對妹妹說,你哥哥我連一匹馬都不如。

說是這麼說,四十左右的男人還是被這夢中的老陳傷到了,小寒心裏有人,可能真是她的愛人。她這個如花似玉的樣子,怎會沒有愛慕的男人?那個男人比他先到,僅僅是比他先到,就占據了她的心,她的夢。如果他能來,讓他打他一頓也行,可是他不來,她也找不過去,就那麼牽著小寒的心,讓她想起來就想哭,孤獨得像個單薄的影子。可是胡七對自己說,我在你身邊,我也很孤獨。你怎麼就不能睜開眼眼睛看看我呢?也許我們兩個孤獨的人在一起就都不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