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忙亂的幾天。
跟李斯老爺子請假是比較簡單的事。盡管她還字斟句酌了一番,但老爺子聽完就笑了。
“小寒啊,我本來還想開你幾句玩笑,但怕你說我為老不尊,還是算了。將來出嫁的時候得從我這府裏走,這就是你的娘家。”
“如果有出嫁的一天,一定會的。”寒洲說完誠心誠意地給他鞠了個躬。
她眼前的這個老人,如果後來不跟趙高合謀,局勢也不會惡化到那般地步。可是,現在,他對她的關心是真切的,有溫度的,唉,人真是複雜的動物。政客的人品,怎麼說呢?
店裏的事情交待給西施和小滿。西施不太喜歡拿主意,但是這裏麵有胡家的投資,胡老爺子希望小寒不在的時候,能逼著西施鍛煉鍛煉。所以布品的事情以及帳目的管理就交給她。小滿倒是比西施膽大,心眼兒也活泛,原來漆器店的事情就是她在參與,她跟陶器店的人也有些接觸,現在把陶器的事情也交給她是理所應當。
寒洲說要給她們兩人分點股份,作為努力工作的獎勵。西施堅決不要,因為掙來掙去都是胡家的錢,寒洲笑她傻,說給自己掙嫁妝還推三推四的。小滿倒沒說什麼,她做生意的興趣比西施深厚,她父親還指望她將來頂門立戶呢。
商量了一會兒,幾個人都嫌股份太麻煩,還得等到年終分紅,而且未來的變化誰也說不清,還不如拿業績提成。如果她走後,兩個人經營的兩家店能保持現在的月收入,提成利潤的百分之三。如果比現在的月收入高出百分之五,則提成利潤的百分之五。
三個姑娘正在嘀嘀咕咕做算術呢,有個不喜歡算術的人來了。
“姐姐,你這是要交待後事嗎?”
寒洲翻了他一眼,這張烏鴉嘴!
“公子不是說再也不來了嗎?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胡亥吊兒郎當地說:“說的時候真的不想來了,但我真的很想你呀,我的姐姐!”
寒洲沒搭這個話茬,問:“公子,要不要我再給你出道題,比上次那個簡單點兒的?”
胡亥也不理她說什麼,自顧自地說:“姐姐你雖然很氣人,但你很有意思。別人就難不住我,你不但能難住我,還敢打我。”
寒洲禁不住一樂,敢情這是個欠抽型。另兩個姑娘遞遞眼色,想笑不敢笑地轉過身子整理店麵去了。
寒洲托著腮,一臉疑惑地問:“公子,我特別想知道,你除了學刑獄之法和文字書法,你還學什麼?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你其他怎麼樣?”
胡亥特有自信地說:“我挺好的呀,候二每次都打不過我,射箭、騎馬、算學他都不如我。”
寒洲更疑惑了:“公子,那為什麼那天我操起棍子的時候你直躲呢?正常的反應不是反擊嗎?當然,我提這個你別生氣,咱這是正常聊天兒。”
胡亥大度地一拍胸口:“不生氣,我怎麼會和你一個女人生氣呢?那天吧,我回去也想了想,為什麼要躲呢。我覺得是我沒有經曆過別人真正的攻擊,所以一時慌了。但要是有準備的情況下,我還是很厲害的。”
寒洲理解地點點頭,敢情這位小爺是從來沒有挨過打。
她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說:“現在聊天結束了,我們還要做生意,公子看是要回府呢,還是要買東西?”
胡亥不滿意地皺皺眉:“姐姐,我可是專門來找你聊天的。你這也太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