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扶蘇問:“剛才的故事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嗎?”
寒洲白他一眼,說:“這是我給小孩子準備好的。也是我家長輩給我們這些孩子講過的。”
“哦,我怎麼聽著特別是為我準備的。”
“切!你要不拉我過去,我會講嗎?又沒啥要說的,還非讓人說兩句,與其不鹹不淡地說兩句,還不如講個有意思的。”
“嗯哼,倒也是。不過這個故事會讓聽故事的人有想法。”
“有想法就有想法。大公子隻要記著,皇上是愛他的兒子的,哪怕他不在了,都對你寄予期望,其他的你不要多想。我們管不住天下人都是什麼想法,盡力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嗯,我知道你無時不刻都是為我考慮的,不過,小寒,這樣太累了,我想讓你放鬆些。”
“沒有不放鬆。隻是講故事而已。今天那個場合、我這種身份講什麼還真不好拿捏。本來嘴邊有幾句歌詞,想著唱個歌混過去算了,又一想,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唱歌,會不會影響公子的形象,還是算了,老老實實講個故事完事兒。”
“你很在乎我的形象嗎?”
“當然,我們是榮辱與共的,我們是一體的。我的任何行為都要為你考慮。”
“小寒,你這樣——,我,我很感動,我也會珍惜。隻是不要太委屈了自己。”
“還好吧!也沒太委屈,要做什麼事前會和你說,你不願意我會爭取,不會太委屈的。”
“小寒,有時候我覺得你的心裏住了個男人,好像一個鬥士。”
“去,住了你這個男人!誰說女人一定要活得低眉毛順眼的,我但凡低眉順眼那肯定是裝出來的。”
“哈哈,你終於說了真話了。”
“切,我從來都說真話。”
……
早上起來,扶蘇一臉不高興。因為小寒拒絕了他進一步求索的行動。小寒說,她這幾天都要難受了,和一群男人出門太不方便。小寒為自己準備了一大包布片,她一臉心疼地說,太奢侈了,可是沒辦法。也不知道你家的女人她們是怎麼弄的。扶蘇恨恨地說,等你進了門你就知道了。
扶蘇決定化悲憤為力量,衝到院子裏準備和人比試打鳥兒。
軍士們已經站了一院子,願意挑戰的就站出來,其他的站在後麵觀戰。
驛站院子裏有很高大的楊樹和槐樹,鳥兒不少,正不知死活地在樹上歌唱美好的早晨。樹下的人們很安靜,都不說話,怕驚飛了鳥兒沒有了靶子。
張龍過來,悄悄地問扶蘇:“大公子,咱怎麼比?”
扶蘇想想說:“我扔一塊石頭打鳥兒,打中打不中另一說,隻要鳥兒被驚起來,你們就放箭,誰射中了,誰就得今天的彩頭。”
張龍點點頭,這個辦法好。公子扶蘇扔石頭,打中了更好,打不中隻當是驚鳥兒的前奏,怎樣都不丟人。
於是,就此布置下去。幾人就張弓引箭,等著鳥兒飛升。
扶蘇撿了塊稱手的石子,掂了掂,瞅了一眼準備看他笑話的小寒,驕傲地“哼”了一聲,瞅準麻雀,一揚手,石子飛出,“轟”得一下,鳥兒衝上天空,地上的箭一支支呼嘯著飛上去,緊接著,啪,啪,啪,箭也落,鳥也落。一地豐碩。
“中了,中了。”有幾個小夥子在叫。
“公子也中了!”又有人叫。
果然,有兩隻鳥兒中了箭,而樹蔭下,有隻鳥兒蹬著腿在掙紮,是被石子打中的。
寒洲不忍看,後悔出了這麼個主意。她把拿出來當彩頭的五個桃子塞到張龍手裏,別過身子躲開了。
得了桃子的人很開心,東西不在多少,關鍵它是贏來的。
一路往北,天氣悶熱,好像是要下雨了。
坐在車上,小寒衝著扶蘇說:“沒想到公子的腕力這麼強!”
扶蘇驕傲地一揚頭:“哼,我哪兒的力量不強?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小寒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會順杆爬。她扯開話題說:“好像要下雨了。”
“嗯,下了雨就麻煩了。路不好走。”
“如果下雨,我們是不是還要往前走呢?”
“當然,耽誤不起的。不過要是雨大了,也隻能找個地方先呆著。”
“哦。我倒有點希望雨大,這是我的私心。”
“為什麼?”扶蘇奇怪地看著她。
“身體不方便了嘛。上廁所總不好在大雨地裏,和你們男人不同的。”
“哦。但是行軍嘛,也沒辦法的。到時候我幫你擋一擋吧。”
“也隻好這樣了。我是不是很麻煩?”
“哪有?哦,不過,你的麻煩是別的女人沒有的麻煩。”
小寒不說話,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扶蘇輕歎一口氣:“不過,我也先縱著你,要是哪天我實在火了,就把你扛到家裏去,餓你三天,看你服不服?”
小寒也歎口氣:“哎,我用不了三天,一天就得暈過去。”
扶蘇愛憐地揉揉她的頭發:“這個毛病怎麼落下的?好像別人餓了也不至於這樣。”
小寒搖頭,表示不知道。其實她似乎是知道的,生孩子以前是沒有的,生孩子以後就有了。可能是有這個關係,但這些不能說。
“我讓木木給你準備了不少糖。還有天冷了要加的衣服。”
“嗯。現在我們的鴿子能飛多少裏了?”
“有財說能飛400裏了。再長的還沒試過。這次拿到上郡駐地,讓它們飛飛試試。”
小寒問:“給蒙恬準備了多少隻小鴿子?”
“有三十來隻吧?是木木去辦的。那個賣鴿子的一見木木就表示這此鴿子的父母都是青壯年,祖父母外祖父母也是青壯年。哈哈,得了教訓了!”
小寒也笑,又說:“會不會蒙恬一見這麼多鴿子就讓廚子一鍋給燉了?”
“嗬嗬,那個人啊,有可能。我會跟他說,聽不聽就是他的事了。”
“是啊,對於不知道的事物人們大多數是這種態度,也沒法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