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說出去看看作戰訓練,沒想到等等不回來,等等不回來,扶蘇隻好出去找。
找了好大一圈,終於找到了。她蹲在一排拒馬旁邊左看右看,像個好奇的猴兒。
“終於把你找到了。”扶蘇一提衣服把她從地方拉起來。
“放手,放手,注意形象!”
“注意什麼形象,看你蹲在地上跟個猴子一樣。你知道來回有多少人在看你嗎?”
“長得好又不是我的錯!”
扶蘇氣得不由一樂,“你什麼時候都是有理!”
小寒嘟囔一聲:“再有理還不是扛不住暴力!”
“好了,我倒是想把你抱起來,可是,這裏合適嗎?大公子我的形象……,算了,形象不要了,說抱就抱!”
“哎——,我怕你了,別動手!好好站著,我跟你走。”
“哼,讓大公子我屈服的也隻有你了!”扶蘇佯作生氣地放手。
小寒整了整衣領,抬眼問:“蒙恬將軍請客,我去合適嗎?”
“當然合適!你是我最親愛的人!我早就想把你介紹給他們了。”
小寒撇嘴,“咦——,大公子,說話不要這麼肉麻,你是詩經泡大的嗎?”
扶蘇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是,我是被各位師父罰大的,隻不過罰得太狠了,有些皮糙肉厚。好不容易見著一位陽光燦爛的女子,我立馬就綻放了。”
小寒真是無奈了,“扶蘇,你——,算了!我用不用換件衣服,以示尊重?”
“我看看。”扶蘇上下打量她一會兒,想想說:“不能換,這樣就挺好的,你的美麗我知道就好,蒙恬多看你一眼我會不舒服的。”
“小樣兒!”扶蘇的回答招來個白眼。
扶蘇嬉皮笑臉的,完全沒受影響。他真的要把小寒介紹給他的朋友,這時候什麼都不會影響他的心情。
“來啦!請進吧,別拘束!”蒙恬迎了出來。
大公子隨便地點點頭,小寒觀察兩個人的表情,發現這兩人的關係確實是不錯的。
“小寒見過大將軍!”她恭敬地鞠了一躬。
在小寒眼裏,對麵這個黑臉虯髯的男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名人,可能還是個好戰分子。據扶蘇講,這陳兵三十萬打擊匈奴的行動和他的推動密不可分。而李斯在這件事情上是保守的,認為國力並不足以支持這樣一場戰爭。最後,始皇帝與蒙恬的看法更加合拍,事情就這樣發展下來。
“大公子來了,快請進,這邊坐。”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裏麵飄出來,緊接著是一個嫋嫋婷婷著紅衣的女子小碎步走了出來。在小寒眼裏,那小碎步邁得幾乎是“飄”了。
“荊花,家就在膚施城。”蒙恬隨便介紹了一下。
小寒忙點頭致意。怪不得要把她也一起叫來,敢情是需要個陪客。
那女子的腰很細,走路很好看,舉手投足、眼角眉梢自有一段風情,這是很女人的女人,小寒自認在這方麵自己是沒法比的。
看來蒙恬將軍戍邊不寂寞,單身更風流!
她在打量對方,對方也狀似無意地打量她。在這女人的眼裏,這鹹陽城裏來的姑娘除了落落大方就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了,雖然在軍營,穿了男裝比較方便,但相應的穿了男裝的女人,嬌柔嫵媚就蕩然無存了。
這大公子的口味可真是不一般呢!
扶蘇也沒想到還有別人,不過,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在別人眼裏,小寒算是與那女人身份對等。
有個小軍士退了出去,大概相當於勤務兵,是來幫忙的。
“坐吧,都坐吧。”蒙恬又讓了一下。
大家都跽坐了。現在小寒也可以把這種坐法做得很流暢很優雅了,有時候覺得這樣坐很放鬆。隻是時間長了就不行,腿會發麻。
“今天有人打了一隻大雁,嗬,它可真肥,趕上你們在,我們一起吃了它。”
那叫荊花的女子揭開蓋子,湯裏麵是白色的肉,有細細的蔥粒飄在上麵,看上去很好。
“聽大公子講,小寒姑娘教給軍士們一首詩詞,我聽著非常振奮,但有一點不明白,‘靖康恥,猶未雪’中的靖康怎麼理解?”
小寒一聽,賀蘭山躲過了,靖康恥又出來了,怎麼說呢?她略一思索,就說:“靖康指的是故事中的靖州和康州,是故事中被金人侵占了的地方。”
“哦!”蒙恬點點頭。
扶蘇也才明白。他本來也想問的,但想想小寒把該改的都改過了,也就沒什麼疑惑了。
“我得麻煩小寒姑娘把這段話寫在外麵的白牆上,讓識字的軍士們看看,我們打仗的目的和意義何在!”
小寒點點頭,這倒不難。
接下來,蒙恬問扶蘇,要不要住到膚施城裏,那裏畢竟比軍營條件好些,尤其是帶了女眷。扶蘇就轉頭問小寒,小寒想也沒想地說:“公子在哪裏,小寒就在哪裏,不過,軍營也挺有趣的。”
嗯?蒙恬和荊花詫異地看了看,這姑娘挺特別!
扶蘇得意地輕笑,小寒就是很有趣的人。
“我剛才在拒馬旁邊找到她,這裏的東西她都很好奇。上午還看了隊形演練。”
蒙恬點點頭。對於老百姓來說,這確實是難得一見的。
照顧完了家屬,接下來,蒙恬和扶蘇就談起了北邊的匈奴。
扶蘇說:“我看應該以後捉幾個匈奴讓鹹陽人或其他地方的人看看,要不城市裏混進個奸細都不認識。”
蒙恬又點頭,以往抓住都是殺掉,想起交接戰俘的時候,人已經殺沒了。“那天大公子說,路上遇到了個有些異樣的趕車人,這人後來怎麼樣了?”
扶蘇說:“小虎跟著送了趟東西,就是個邊民,獨門獨院,單身一個男人,也說不上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