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修文、修德從車上下來,後邊的孫師傅也勒住馬,一騙腿從馬上下來。木木焦躁不安地巴望著,嘴上一層爆皮。
平時的木木不是這樣的啊!
“修文少爺、修德少爺,可把你們等回來了。”木木趕忙施了一個大禮。
修文、修德忙往後退了一步,伸著手說:“有話起來說。”雖然都是下人,但跟著爹爹的也還是要講究些。
“你們的小寒阿姨走丟了,馬回去了,人沒回去,所以木木急著回府裏叫人去找呢!”
修文一驚,急忙問:“母親知道了嗎?”
木木囁嚅了一下,不知道該說知道還是不知道,隻好說:“興許知道了吧,沒見著寬人夫人,芍藥夫人讓等信兒呢!”
修文看了修德一眼,這話一聽就明白了。還等什麼呢?人都丟了還等什麼信兒呢?
“走,你跟我們進去,我這就跟母親說。”修文拉了木木就要進去。
修德說:“我去找惜福召集人,具體的事情還是得他來辦。孫師傅,您找幾個護院幫幫忙,能騰出來的人手都派上,咱們快一些。”
孫師傅答應一聲,就進去召集人手了。
“娘,快些讓人去找找小寒阿姨,她走丟了!遲了就要出事了!”修文一進門就是這話。
寬人從床上支起身子,抱怨著說:“一進門也不看看你娘是活了還是死了,倒是知道指派你娘做事情!”
修文一下子沒話了,他確實冒失了,今天娘不太舒服呢。
旁邊陪著的芍藥說:“修文啊,不著急嘛,回來先歇歇,你小寒阿姨本事多大呀,整天騎著馬滿鹹陽地逛,這個也認識,那個也認識,能出什麼事兒呢?像我和你娘這樣的,出了門還備不住讓人欺負,她呀,隻有別人受她欺負的份兒!”
修文不高興了,這話怎麼聽著讓人這麼不舒服呢?
“姨娘,父親走時對修文和修德說,要照顧好家。小寒阿姨她出不出事要看她的運氣,我們管不管就是盡不盡本分的事。這件事,修文是要管的,娘,您好好躺著,兒子回來再服侍您。”說完,就打開門,大聲叫:“惜福,惜福!”
悅容忙說了一句:“修德回來了,我出去看看那孩子,囑咐兩句。”說完,從打開的門縫裏溜出來,還不忘再把門掩上。
院子裏,孫師傅的人已經召集好了。木木告訴他們先往上林苑找找,橫橋南邊的區域就指望他們了。
護院們一聽就頭疼了,上林苑幾十裏,這範圍也太大了吧。他們這位沒名分的如夫人可是哪兒都去的呀!
但木木也隻能這麼指派了,橫橋北邊胡家已經在找了,隻能把人都撒出去碰碰運氣。
惜福慢騰騰過來,問修文:“少爺,夫人的意思呢?”
修文瞪了一眼,厲聲問:“你去問問夫人,她不讓你找人嗎?”
惜福一聽就閉嘴了,這怎麼能問得出口呢。好吧,少爺也是主子,聽主子指派吧!
這時,上房忽然傳出一聲尖叫:“哎喲,惜福,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聽聲音急迫,惜福兩步並作一步,蹭地躥了過去,“怎麼了,怎麼了?”
修文也急忙跟了進來,看來是有大事發生了。
“要生了,她要生了!”寬人叫了起來,“找朱大夫,快找朱大夫!”
惜福趕緊應了,就出門去叫朱大夫,同時囑咐人把芍藥夫人抬到她自己的房裏去,別擾了寬人夫人的清靜。
修文無奈地退了出來。看來,惜福是指望不上了,隻能指望自己。
他不能在母親麵前晃蕩,要不,還不知又有什麼事情要把他絆住。
“修德,怎麼辦?”這時候,他隻能從弟弟這裏找支持,仆人們一般都聽惜福的,他現在腦子都亂了。
修德沒說話,看著他娘。悅容咬咬嘴唇說:“你們是這家裏的少爺,別人都聽你們的,娘也聽你們的。”
修德在心裏歎了口氣,搖搖頭,他娘都要讓他拿主意呢,這如夫人是白當了!
“哥,咱們去找!生孩子的事有大夫呢!”說完,他看向十幾個仆人,大聲說:“府裏遇上事兒了,兩位如夫人一個要生孩子,一個走丟了,你們覺得能幫著生孩子的就幫著生孩子,覺得自己能幫著找人的,就幫著找找人。你們為這府裏所做的每一件事,天看著,地看著,我們哥兒倆也看著。話就這麼多,想跟著找人的,就跟我走,我們一條巷子一條巷子地梳理,一定把小寒阿姨找出來。”
仆人們一看,生孩子這事兒咋幫呢,有幾個丫頭不就可以了嗎?得了,去跟著找人吧,小主子今後可就是主子呢。
………
木木回到胡家大院,能派出去的人手已經派出去了。西施急得飯都吃不下,嫂子們陪著、哄勸著,總算喝了一碗麵條湯。
木木拿了塊饃,邊吃邊問:“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