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依舊坐在沙發上,冷眼瞧著他,仿佛篤定他不會離開。
拉開門的司定夷果然愣住了,門外兩名身強體壯的保鏢在門被打開的瞬間不約而同的閃身擋在門前,別說司定夷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樂觀,就是平時也未必能從兩名高手眼前跑掉。
退身回來向阿楠看去,現在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淡定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阿楠疊在一起的兩條腿交換了一下,挑眼看他一眼,垂下的眼眸落到麵前的茶幾上,“怕了?如果你肯低下頭來求我的話,我保證不會為難你的。”
“放屁。”司定夷馬上喝斥,“我司定夷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怕,你還有多少人,全都叫來。”
“別逞能了。”阿楠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站到了他麵前,“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按到馬桶裏,乖乖的在這裏住半個月,大家都省心。”
司定夷明白了,這是墨燏的意思。
看起來有人照顧,住著高檔病房,是件幸福的事,但對他來說卻是折磨,他寧可一個人在家裏煮麵吃,也不願意過這種被人照顧的生活。
阿楠在他眼裏就是個一勇之夫,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冷蔑的眼神劃過他,轉身時拿出手機打給墨燏。
“不用打了,墨先生不會接你的電話,這裏我說了算。”阿楠不等他撥通號碼就一盆冷水潑過來。
司定夷果然停止了撥號,嚴肅的注視著他,“我現在有重要的事,如果耽誤了,你承擔不起責任。”
“我隻聽墨先生的話,至於你所說的重要的事,我承擔不起,墨先生能承擔得起就行了。”阿楠有恃無恐的樣子,讓司定夷很想抽他。
怎麼才能在這三個人的眼皮低下溜走呢?司定夷坐回到床上。
醫院附近的一間小麵館裏,剛下班的嚴格格匆匆走進去,已經等在那裏的陸小希忙衝她招手。
“什麼事呀?”嚴格格在她對麵坐下,隨手把包放在旁邊。
“幫我把這個還給他。”陸小希將一張銀行卡往嚴格格麵前一遞。
嚴格格當然知道這是之前司定夷給的那三十萬,讓她隨便花,但至今為止,陸小希一分錢也沒花過。
接過卡看了看,轉手又塞回到她手裏,“要我說,根本不用還,他這分明就是玩弄你的感情,就當是損失費好了。”
“我有工作,不靠傍男人過日子,別說三十萬了,就是三百萬我也不看在眼裏。”陸小希的目標非常明確,她是個獨立的女性,就算做醫生的收入讓她過不上相對奢華的生活,也絕不利用婚姻往上爬。
“你這個人呀,就是太固執,對於這種男人,就不能手軟。”
“你幫我還給他就是了,我已經請假了,這段時間都不會去上班。”陸小希再次把卡塞進她手裏。
“好吧。”嚴格格把卡裝進手提袋裏,“你能忍,我不能忍,我要罵他。”起身就走。
“喂,你去哪兒?”陸小希忙拉住她問。
“我去他。”嚴格格甩開她就走出了麵館。
她已經下班了,明天上班把卡還給司定夷也是一樣的,但她等不及,馬上開車去了醫院。
病房裏,白熾燈下,司定夷斜眼瞅著歪著身子躺在沙發上的阿楠,在想如何才能擺脫這家夥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