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元首之心(1 / 2)

夕陽在監獄房間裏拉出長長的影子,映亮了正在啞聲咆哮的希特勒的麵龐。

“當敵軍崩天裂地的炮火壓製來臨之際,身為傳令兵的我還必須身在地表的淺層戰壕中,冒著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彈片暴雨拚命奔跑,隻為了能將命令及時傳達到一線戰鬥部隊。好幾次,致命的彈片就在距離我不到兩英寸的地方飛射而過。索姆河戰役結束後,我所在的傳令班,11個人中包括我在內隻有2個人活下來。其中另一個人也被炮彈炸斷了雙腿,今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直到現在,我的眼前仍會時常浮現出那些已經死去的同班戰友的麵容:他們都是比我兄弟姐妹還要親密可靠的人,在戰火中淬煉出的情誼值得我將生命與之托付!”

希特勒雙目泛紅,縱聲怒吼道:“然而,正當我們軍人在前線舍生忘死、為了這場國戰拚盡全力的時候,這些卑鄙無恥的猶太人和民主叛國賊卻在像蛀蟲一樣從內部搞垮我們!他們煽動起的罷工動亂,不知減產了多少糧食和槍炮彈藥;這直接導致我軍在前線戰鬥力的大幅下降,無數優秀的戰士就因為後勤保障的不利而白白葬送了性命。和我處在同一個班的兩名最親密的戰友,一個因為沒有防身手榴彈而在塹壕搏鬥中犧牲,另一個也因為止痛藥品的缺乏而沒有挺過手術。可以說,他們的死完全是那幫猶太渣滓的內部破壞所造成!”

聽得希特勒的話語,饒是方彥早已對德國在這一時期的曆史無比熟悉了,卻仍舊在對方聲嘶力竭的怒吼咆哮當中產生了一絲別樣的觸動。誠然,希特勒那基於底層士兵角度所產生出的戰爭理念嚴重背離實際,然而對於像希特勒這樣在前線浴血拚殺了四年多、且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軍人而言,國內的反戰罷工無疑是對他們在過去所做出的一切努力的空前背叛。方彥不禁在想,曆史上希特勒之所以要將猶太人斬盡殺絕,隻怕和後者在一戰期間的所作所為也不無關係;畢竟在一戰進行得如火如荼之際,正是以社會民主黨人和部分猶太資本家率先承受不住戰爭所帶來的痛苦,從而開啟了德國國內的反戰動蕩的局麵。

“國內的情況讓我感到無比的痛心和失望。在毫無作用地痛斥了幾個煽動反戰的民主叛國賊之後,心灰意冷的我在傷愈後選擇提前結束休養,返回前線繼續作戰。雖然那裏滿是髒水和泥濘,雖然在傳令的過程中仍舊時刻麵臨著死亡的威脅,但我卻感到很開心,因為在我的身邊再沒有那些肮髒卑鄙的叛國者,有的隻是和我一樣願意為德意誌獻出生命的熱血士兵。和之前的兩年一樣,我在服役中沒有一天休假,沒有一句抱怨,繼續作為一個默默無聞的傳令兵為德意誌貢獻我自己的力量。1917年我成為了下士,1918年初俄國在投降的《布列斯特條約》上簽字,我滿懷希望的整束行裝,準備參加魯登道夫將軍集中全力所發起的皇帝攻勢;這原本是我們在打垮東部敵人之後、於西線獲得決定性勝利的最後一戰,然而,猶太人和叛國賊的出賣卻使得我們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煙消雲散。”

希特勒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了下來,然而他話語中的怨毒恨怒之意卻是如同失去了控製一般噴薄而出:“1918年夏季,英國人和法國人已經喪失了戰鬥意誌。他們疲憊不堪,他們痛苦衰弱,麵對我們挾東線大勝之勢所凝聚的空前強大的兵鋒,他們那看似堅強的防線很快就像陽光下的雨露一般不複存在。在那場戰役中,我僅僅靠著一把手槍,就在一次單人衝鋒中俘虜了13個英國兵;巴黎觸手可及,協約國軍隊完全崩潰指日可待。然而,猶太人和叛國賊所在國內煽動起的罷工罪行已經愈演愈烈,我們每天的食物配給下降到不足300克;最終,饑餓疲乏的我們隻能停止了前進,任由協約國軍隊重新組建起了他們的戰線。”

“在這場最後的戰役中,我被毒氣彈一度熏瞎了眼睛,隨即被第二次送往後方治療;正是在病床上,我聽到了德皇陛下退位、新臨時政府向協約國請求停戰的消息。當那名老牧師跌跌撞撞、麵色慘白的向我們告知了這一情況之後,我整個人仿佛被雷霆劈中了頭頂。我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猶太叛國賊為了奪取金錢和政權,竟然能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200多萬士兵的生命,在他們的眼中竟然連深秋的一株枯草還要不如!在那個時候,雙眼已經恢複光明的我便在心中立下重誓:無論如何,今生我也要殺盡這些叛國賊,為我亡故的戰友和千百萬被出賣的德意誌人複仇!”希特勒呼吸粗重,用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的聲音嘶聲低吼道。